沈婧不是傻子,“这里是京城,我说出去也没人信周二公子会有正牌女友。”
“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周律沉很淡地补充,“在京城玩得那么落魄,白跟我。”
他姓周,仅此而已,这是分手后,给她最后的庇护所。
“知道了。”
那一霎,沈婧坦然承下他给的最后一份情义,周律沉再混再没有心,除去感情,他不曾亏待要护的人,不管以什么方式,什么样的关系。
周律沉声音越来越低缓,“有必要委曲求全吗,在这只会被程锦川这样的人把你踩脚下满足玩乐。”
沈婧手撑方向盘,看他,“有你在啊,尽管没关系你都愿意骗所有人护。”
他自鼻息低哼,“得寸进尺,闲得慌能护你一辈子?”
周律沉说的都是事实,本就是这么现实,未来,他要结婚,她也会嫁别人,沈婧不反驳他说的,当然也没要求他护一辈子。
相处的沉默里,时间分秒流逝。
越夜越没有车路过这条公路。
片刻,周律沉眼皮越发乏倦,抬脚踢车门,“下车,自己走路回去。”
沈婧推门,摔门。
扭头离开。
黑色轿车踩油门消失在夜影,沈婧一路迎着月光,走回老宅。
两个人泛起的情潮又被彻底压下。
周律沉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公路,视野逐渐变成城区大道,彻底离开溪河河域。
好像试图挽留过她,不管是因情欲还是舍不得她受欺负还是其他原因。
真实的,他有挽留过,挽留的底线只能到这里。
再下去,他做不到。
-
再后来。
沈婧不知道周律沉具体什么时候去纽约。
走得无声无息,圈子里很长时间没人提起周律沉三个字。
宛若什么大忌人物。
周家和程家,长辈的关系已经成死局,周家不愿搭理程家,尽管程家该做的做了。
周家人全是手腕铁血人物,一旦和谁翻脸,覆水难收,没有商量余地。
程锦川很少再出现,最近一次是在商场逛街,奢侈品聚满楼层的商场还是程家的。
那天程锦川被下派巡店,遇到沈婧,说了句,“对不起。”
沈婧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歉。
对不起不管用,听都别听,这是周律沉教她的。
她说,“都是成年人,权衡利弊后才决定做出什么事,既做,是错,到最后,对不起三个字就变得廉价,周律沉教的。”
她捧着冰果汁,平静借过。
一个人爱不爱自己,实在能感受得出来。更清楚程锦川对她连喜欢都谈不上,纯粹得不到,对美色,他征服欲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