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何瑾已又掏出了一片金叶子,喜滋滋地言道:“拿去,买糖去!”
“喔吼,老爷最好了!”
接过金叶子的小月儿,立刻就恢复了十二岁少女的欢快,笤帚一扔就蹦蹦跳跳跑了出去,哪还有刚才半点‘我们女人’的幽怨?
看着这一幕,柳清霜简直都不知该说什么:“相公,你太惯着月儿了而且你现在还自身难保,奴家想破头皮,也不知到底该如何破局。”
不错,一想起这个,柳清霜就真的头疼。
毫无疑问,张彩的计谋非但得逞了,还是出乎意料之好的那种——经历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显然弘治皇帝跟何瑾之间,已有了一道深深的隔阂,圣眷从此不复。
假以时日,不用何瑾自己行差踏错,只何家这一年多挣来的庞大家产,足以成为抄家灭族的原罪。
更不要说,张彩还可以指使满朝大臣继续捧杀。
换言之,何瑾现在就处在身死家灭的一线,简直凶险万分可看他此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有半分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我现在的反应是有些不正常,可你的反应难道就正常了?”谁知听了柳清霜一番焦灼担忧的话,何瑾还是不着急,反而还有闲情逸致问出这样的问题。
然而,听闻这个问题的柳清霜,回过头却忽然笑了。
那温柔痴情的笑中,藏着一抹让何瑾心悸的坚定:“相公,浮生繁华,皆是相公在携手奴家领略。”
“康宁公主不过与相公有过一段缘分,便这般日思夜想。奴家比起她来,早已不知幸运了几许。”
说着,她就主动握住了何瑾的手,认真回道:“若相公真有了什么不测,奴家又岂会苟活偷生?”
这样的深情一表露,让何瑾这个渣男不由有些心虚。
然而渣男之所以是渣男,就是调动女人情绪的能力十分优秀:“那要是你怀了我的骨肉,还会随我一同赴死吗?”
这话一出口,柳清霜唰得一下红了脸,顺着问题就回答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奴家怀了哎呀,相公你好坏,就喜欢捉弄奴家。”
然后捶打了两下何瑾,柳清霜也就反应过来了,道:“相公,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破局的法子?”
何瑾的神色一下就变得十分奇怪。
他悠悠望着苍天,说了一句话:“老天就不该让我这么一个渣男来这里的,这等状况,明显逼着我当洪世贤。”
说完这句话,就看到金元颠颠儿跑了过来,道:“老大,太子那里传来了消息,事情已经办妥了。”
“哦”何瑾就一脸喜色都没有,郁闷地向外走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儿,幽怨地说道:“你再去联络一下宫里,让李言闻给我调配一味药,我以后恐怕就会药不能停了。”
金元当即应是,可走了半步后,才不好意思地又转回头讪笑道:“老爷,究竟是什么药啊?”
“六味地黄丸。”
说着,何瑾嘴角就泛起了苦涩的笑,道:“毕竟,当渣男也有渣男的痛苦,这种痛苦你是不会懂的”
然后,金元瞬间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老爷,说这话十分欠揍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何瑾就一脸的无辜,实诚回道:“可是看到你不开心,我就会开心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