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开门。”隔着门板都能感觉到盛闵行语气不佳,那股有些危险的气息直接穿透门板墙面弥漫着整个房间。
沈渡津顿时僵在原地。
来找他的?又有什么事?
盛闵行不耐烦地又敲了敲,带着些警告意味道:“我有钥匙的。”
最后通牒。
真是不尊重人隐私。
沈渡津起身给他开了门。
“刚才去敲我的门又不说话,是想做什么?”
原来他听到了。
“没敲你门,也没事找你。”
盛闵行肉眼可见不高兴了。
沈渡津只好改口解释了一下:“是我在楼上差点摔倒,撞到你门上了。”
“怎么摔的?”
“没站稳。”
的确是佣人的纰漏,不过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让佣人被扣工资或者丢掉工作。
没有这点小插曲,恐怕没人会发现地面是湿的。
盛闵行嘲讽道:“几岁人了,还要学学怎么走路?”
沈渡津也不反驳他,他知道盛闵行特地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嘲讽他几句。
果然,下一秒便道:“冷静了吗?冷静了我们就好好谈谈。”
“一直都是你不冷静。”
盛闵行比着“ok”的手势:“好好好,那我现在冷静好了,可以谈谈吗?”
他看起来有些冷淡:“不是已经谈完了吗?”
盛闵行迈着长腿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沈渡津只看了一眼,没有异议。
不仅床是盛闵行的,整个房间都属于盛闵行,他只是因为工作原因暂住而已,没理由阻止他这种行为。
“没,”盛闵行说,“我认为我该道歉,所以还没。”
怎么态度这么快一百八十度转变?
翻书和盛闵行翻脸的速度比起来,还是盛闵行翻脸比较快。
“你道什么歉?”沈渡津不解。
“我刚才语气不好,”这人开始桩桩件件罗列起来,“还有,不该瞒着你捐款。”
盛闵行还没说什么,自己像是先被自己的言论所折服,满脸歉疚地耷拉着眼角。
像做错了事的小狗。
沈渡津脑子里某个未知的部位忽然传来一阵无比锐利的疼痛,像一把工作的绞肉机切割着他的神经。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做错了事,和他道歉时,还没开口眼泪便先掉了出来。
他想仔细看清那人长的什么模样,越仔细去回想就越模糊,伸手去触碰下一秒就轰然碎裂,就像这些记忆本就不属于他,是他在窥探别人的记忆。
难以忍受,他痛苦地闭起眼皱着眉头,用手掌抵住额间,却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