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幻象,但是花草和建筑不是。」易尔走过来,像逗猫一样挠着陈菀晶的下巴,拿起她昨晚放在床头柜上的黑se月牙项链,帮她戴上。
他若有所思地用指尖触了她颈上的黑se月牙,「我们的祖先,早期也是地都人,住在一个文明的小城市,那里的人部分有灵能,城镇里的人们b登陆月都的人早很多来到这里,落地生根,所以除了白天、黑夜,城镇里的文化与习俗都跟地都差不多,只是他们不会过圣诞、情人节之类的。」
陈菀晶转了转眼珠子,努力在理解他为她科普的月都背景。
他忽然与她十指交扣,锁眉深思:「樊星,你有想要恢复记忆吗?」作为恋人,他虽被蒙在鼓里,也能猜想到她离开的行动动机背後是一个痛苦的秘密,自然不想要揭开她的疮疤。
在他的角度,她忘却是一件好事,只因与她定下灵魂契约的他明白,灵者、韵生堂、花月夜、单家,都是她的枷锁。
「我何尝不想你,就这麽无忧无虑地过下去,我跟晓宇他们,也绝对有能力保护你。可是……」他yu言又止,脸上露出y郁。
陈菀晶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那张公私混杂的痛苦表情,竟感到揪心。
「还记得你当时为了跟我定契约,跟前堂主谈条件……」他轻轻r0u着她冰凉的指尖,声音有些哽咽。
「那个时候,我很怕你回不来,那个林子,连爷爷进去都不能毫发无损出来,但是你做到了。我知道你有你想要做的事,那件事,不见得会告诉我,但假如你真的不想当堂主,等事情平息以後,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我不想当堂主。」陈菀晶本来是想要抛出疑问的,没想到话到了嘴边成了肯定句,就好似这个想法,是根深蒂固,才会脱口而出。
她愣住了,易尔也呆着看她。
「但是……」她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如有一gu无形的力量在她t中窜动,使她全身燥热,「我想保护你们。」
从温玉阁那会儿,上官映雪和她说完紫衣人袭击事件的最坏猜测,她就明白只有她重新成为单樊星,才可以有机会阻止什麽,否则遭殃的,只会是她身边的人。
「爷爷希望你勇敢,却也希望你快乐。」
「就像在地都,爷爷不能永远陪你,我们不是不si之身,有一天我会离开,有的事你要自己面对。」
就像爷爷所说的,她想要学着去面对。
「好,我跟你一起去找舒梓。」易尔说这番话时,陈菀晶正用手抚0着他手t上的伤疤,它们像一个印记,记录着那些拚斗的年月,而反观她自己身上,倒是光滑得可怕。
「我是不是总是被你们保护?」她眼含泪光问。
「傻瓜。」易尔心疼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真诚地说:「不是的,是因为你很厉害,那些人都伤不了你。」
语落,如夺命追魂来电的火云项链亮起了红光。
「你在我们家待着好不好,我去去就回,乖乖等我。」他的眉头微拢,一把抓起旁边的外套就要出门,被她主动抓住了衣角。
不安的心如悬在半空之中,上一次他身边也没有她,最後他重伤,差点丢了x命。她不想同样的事情发生,她更不能让他一个人把一切都扛下来。
陈菀晶如怨灵一样盯着那艺妓打扮的男生时,陈晓宇像报信的公公,走过来跟在易尔背上,因此高人一截的她说:「他叫温如煜,你家这位男nv通杀嘛,他就是其中一个迷恋上易尔的。」
在地都,人们恋ai观开放,陈菀晶对x取向或个人癖好,没有任何偏见,只是对於温如煜一副下战书的架势不快。可想到现在的自己,对易尔的喜欢说不定远不如姓温的,便不说话了。
现场弥漫着一gu吃瓜与吃醋的奇妙氛围。
「身t还可以吗?」易尔首先打破冻结的空气,关切地问。
温如煜泪眼汪汪地点头。
「那就描述一下案发经过。」没想到他只慰问了半秒,就恢复冰山口吻,开启公事公办的模式。
温如煜x1了x1鼻子,他的「小香肩」露了出来,和服不知怎的被扯坏了,显得很狼狈,这里位处大街,禁令的缘故四处静谧,没有人烟,应可排除是被人打劫。
「今夜是我巡逻,我走到前面巷口,本来想要签本子打个卡的,可是忽然见到这里飘过一个紫衣人,我就勒令他停下来,谁知他一眨眼就不见了,我又突然闹肚子,就去这个厕所方便了一下。」温如煜难为情地指了拍旁边的公厕。
「没想到、没想到我一进去,地板就裂开了、我被人g住了脖子,那个人放这些暗器伤我!」他委屈巴巴地指着地上的纸碎,「我也是暗器高手啊,斗灵暗器榜伸出手来:「不拿你的,就借十天半个月的,之後还你。」见他还有犹豫,便撂下狠话:「不然不帮你了。」
「好好好,给你给你。」陈晓宇依依不舍地把鞭子交出来。
他们飞离位处偏僻的温玉阁范围,来到韵生堂的学习区域,下方电闪雷鸣的,不时传来爆炸声,陈菀晶刹时被x1引了注意力。
「飞低点。」她向陈晓宇招了招手说。
灵人痊癒能力极快,可重创的话,还是会留下伤痕的,陈菀晶不敢想像,过往熊熊经历了多少巨大的战役,忍受过多少的痛楚。听陈晓宇说,熊熊从她十二岁开始就在了,五年来一直与她形影不离。
大抵也该累了。
她们前方是陈晓宇,他正用念力让易尔悬空前进,上官映雪在他旁边鄙夷他:「看你懒的。」
「不想跟驴有身t接触啊,不行吗?」他b了个臭脸。
「你们也叫易尔做驴吗?」陈菀晶问。
他们一众人穿过如迷g0ng一样的回廊,进了一间外表是古典装潢,里头是现代设计的反差巨大的房间。
「是跟着小姐叫的。」熊熊说着,跟陈晓宇一起,把两位队长放在kgsize的大床上,三人相视一眼後,如心有灵犀,忍者一样腾空消失,留下错愕的陈菀晶。
她从头到尾都是懵圈的,包括下一秒整个人跌入柔软的床舖,被易尔环抱着,都让她无法反应。
房间里有一gu淡淡的柑橘与檀木混合的香味,带着甜与平和,陈菀晶被易尔拥於怀中动弹不得,想挣扎,额头却被他下巴的胡渣刮得刺刺痒痒的,只好作罢。
「好狡猾呀,不就是欺负我力气不够你大吗……」陈菀晶嘟嚷,以为他是有意要吃她豆腐,却不知一切都是习惯x的反s动作。
除了他匀长的呼x1声,整个空间彷佛静止,芳香和温热怀抱的包覆着她,他x膛传来的心跳犹如催眠剂,使她很快也与周公下棋去了。
梦里,她看到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在斗灵场里吵架。她认得,一个是儿时的单樊星,另一个穿着黑se唐装的男孩子,他一头的黑se卷毛,戴着火云项链,正气急败坏地说她使诈。
单樊星双手cha腰,鼓起腮帮子皱眉,忍了半秒後,回他一句:「闭嘴吧,臭驴子!」
「臭驴子。」陈菀晶一边呢喃着,嘴角扬起一抹甜笑,她在软绵绵的大床上醒来,看到眼前也有一颗头,却不是卷毛,那个人正情深款款地凝视着她。
「做了什麽美梦啊,刚刚是在喊我的名字吗?」他握着陈菀晶的手亲了一下,语句柔得如棉花糖,惹得陈菀晶一脸燥热。
「不、不知道。」陈菀晶睁着眼睛,从牙缝中挤出字句後,就缩回手,想要逃下床。
她不敢相信,昨日真的就这麽跟这头驴同睡了一宿。
「回来。」没想到马上被他从背後环住了腰。
她发现每次与他有身t接触,她都如石化一样无法动弹,小心脏则与身子唱反调地跳个不停。
「那天舒梓说,是看在白艺的面子上,才答应你去地都的,你不打算解释吗,你跟白艺之间的事。」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鼻息吐出的灼热如羽毛撩拨着她的脖颈,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这样亲密真的好吗?在地都,她虽身为丑nv,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跟俊男来场浪漫的邂逅,可是……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些?她是单樊星没错,同时也是失忆的人呀,易尔总是这样,她心里有些吃不消。
她yu哭无泪,他却彷佛故意在惩罚她似的,竟还在她耳朵里吹气,这一刹那全身如有电流通过,整个人软了下来,她觉得极害臊,「我、我又不记得,而且那是我未来姊夫啊……」
「也是,那你以後想起来跟我说,不然我会吃醋。」易尔似乎得到了个满意的答案,马上妥协地放开她,走到窗前拿起一个玉石制成,上头雕满了祥云的浇水器,浇起了仙人掌,还哼起小曲。
虽然知道现在是白天了,但外头仍是永夜,天黑浇花看起来怪异极了。
「那个,这里的东西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的呀?」陈菀晶弱弱地出声。
他抬起首看着她,眼底是极清透的se彩,他十分坚定地说——
「我对你是真的。」
呃,一言不合就开撩?陈菀晶尴笑。
「不是说我很厉害吗,我也要去。」她眨巴着眼睛看他。
「你没有记忆啊……你去的话会很危险。」易尔俯下身劝她。
「灵者难道不该生来就会战斗吗?」陈菀晶反驳,见他没有要应承的念头,强y地说:「我是队长,我需要知道你们平时在g什麽,可以帮助我恢复记忆,你要是怕我什麽都不会,会是拖油瓶,我可以现在证明我不是。」
她伸出手来,想要仿那日把陈晓宇击入墙身时的攻击,手在下一秒被易尔包覆了。
「我相信你,不要破坏我们的家。」他苦笑,然後蹲下身来,让她的脚踩上他的大腿,为她穿鞋。
「驴子,合作愉快。」第一次有男人对她如此温柔t贴,她的脸变成了蕃茄,不想说什麽「你好帅」、「我对你有点心动」之类的心里话,只好用公事的语言,扬起一抹羞涩的笑同他表白。
看着她好看的眉眼,易尔弯起嘴角。
他知道,他的nv孩,会再度归来,用更加笃定、坚决的心,勇敢而帅气地回到月都。
而这一天,不远了。
他们御剑一路飞行至yyan海的对岸,目的地是传闻中的楚yan镇。
下方是一条灯火通明的大街,长长的巷子里是低楼,再飞近一点,会发现垂花门上面都挂着油纸灯笼,上头的绘图很好看,做工jg致。
易尔说,近来的杀人案子都发生在楚yan镇的永夜,即是天黑时分,si伤太多缘故,镇长向韵生堂求助。
那群人应该是刻意挑选在永夜下手,因为单樊星昏迷期间刚好是是永昼,白日风平浪静。
後来在爷爷和镇长商议之下,决定於永夜实行禁令,所有人永昼前不得出入,直到查清真相为止;永夜约三百二十小时,即是将近两周。
永夜期间,韵生堂会派人巡逻,以便第一时间查证和保护镇民安危。今日是第三夜,早前忽然收到了巡逻员的求救烟雾,说有人攻击他。
到达目的地街口,易尔率先下了剑,朝陈菀晶打开双臂。
虽能站立和简单行走,但速度极慢,为了不拖累查案进度,便由易尔背着她。
他们一路瞬移,人还没到,眼尖的陈晓宇就朝他们大力挥手,却不是在催促或指明方向,而是以声音传达着这样的信息:「很可怕,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本以为,他所言的可怕,是指场面血腥、现场混乱之类的,没想到他说的是受害者长得令人下意识打哆嗦。
他们到步的时候,的确也是遍地狼籍,满地都是昨日那些纸人,纸人们围着受害者,画了一个圆把他困住。他全身如同易尔被cha满了尖锐的纸碎,陈晓宇正在为他「驱邪」;上官映雪和熊熊不知为何正看着易尔尬笑。
这个犯案手法和场面昨日见过,理应有万全的心理准备,但让人惊吓的是受害者是个……把自己打扮成艺妓的男生。
身着华丽和服,踩着木屐,留着一把乌黑长发,头发梳成髻,後方绑了蝴蝶结,两旁cha着流苏步摇。
他的胡渣长出来了,喉结明显,身形虽如柴般瘦,还是拥有一副男生的骨架,一看就分得出x别。
他是近来唯一没有丧命的灵者。
「易副队,你终於来了呜呜。」那男生一见到易尔,就伸出他白到几乎发光的手,想要讨拍。
陈菀晶狐疑地看了看他们仨一眼,又睇了一眼呜呜咽咽、可怜兮兮地看着易尔,把全世界都当不存在的受害者。
心里不悦起来。
有种身为正g0ng被藐视的不爽之感。
「咳、总之先回韵生堂。」这气氛太尴尬了,让人全身燥热,陈菀晶选择摆出队长的架势,把话题终结,叫易尔把剑唤过来。
温如煜一骨碌站起来,极度狂热粉丝一样,想借机跟易尔同乘,无奈被陈晓宇抢先截胡。
他被陈晓宇拎小j似地丢上了飞毯,还用锁灵鞭把他捆起来,阻止他逃躲後有跟易尔肢t接触的机会。
简直史上最惨受害人,没有之一。
他们在韵生堂的大门前停驻易尔看着在黑毯上被捆绑的温如煜问:「带温如煜去温玉阁疗伤吗?」
温如煜立马哈巴狗般地点头,明明没有被封上嘴巴,却一副不能发出声音的模样。
「不行,温玉阁不是什麽人都能进的,而且最近不安全,我找你们老师帮你疗伤,暗器系是不是,那就是舒梓了。」陈晓宇极力反对,帮温如煜松了绑後,就走向一个朱红木架。
那里有一行行如诗签般的木牌,分门别类地摆放,上头清楚列明了哪位老师是负责什麽科系。
「我以为舒梓是巫师,原来她还是老师?而且教暗器和幻术两科?」陈菀晶看着那些小牌子说。
「人手不足嘛。」上官映雪把刻有舒梓名字的木牌取下,伸出食指,在木牌上头画了个雪花的符号,似乎可以通过这样召到舒梓过来。
这个时候温如煜自由了,拼命想要贴近易尔。而陈晓宇像跟温如煜杠上似的,他挡在易尔面前、易尔则躲在他身後左闪右闪,温如煜在前面一直进攻,三个人像在那儿玩老鹰抓小j。
「jg神不错啊,根本就用不着我的温泉嘛,说不准马上就可以灵审,不用疗伤了呢。」陈晓宇朝温如煜冷笑一声。
温如煜的衣服本就破了洞,这样一来一回的追逐战,使他的衣服拼命地往下掉,熊熊有点看不过去,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巨大的别针,一把拽住温如煜,把洞给扣起来了。
「检点一点。」熊熊面无表情地说:「不要w染我家小姐的眼球。」
嗯,是个嘴巴毒的。
「我做了个小礼物给易副队,你让我亲手交给他嘛。」温如煜像吃了一团芥末,想哭的样子。
陈菀晶看戏途中,未忘问身边的上官映雪:「灵审是什麽?」
「类似记忆提取、清醒催眠,是花月夜独有的审查方式,透过灵力,接通他人脑部细胞,将事件完整还原,就像是地都上的4d电影,在你面前演一遍,用於审查重大的案件,这是你的独有能力,不过因为契约,易尔也能……」她说着说着停顿了,看了一眼易尔。
都忘了,因为单樊星失忆的关系,易尔现在只b麻瓜强一丁点。
「我们审不了,得让熊熊来。」易尔缓缓地走过来,无视想要上前的温如煜,朝陈菀晶解释:「灵审需要强大的灵力辅助,我跟你都做不来。」
他似乎对失去大部分灵能感到忧心,但还是伸出手来要0她的头,意图安慰说:「等舒梓过来,问一下她恢复记忆的方法……」
陈菀晶颔首,转移话题问熊熊:「只要你见过的灵能就能模仿吗?」
熊熊点点头:「但是我不太会描述。」眉头微皱,有些为难。
「用幻影表绎出来就好。」上官映雪说完,一个白影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身後。
「新手纱巾啊?」在轿子里的舒子撩开布廉,发出轻笑,看到百年奇景般地一脸兴奋。
「想要进入花月夜,就要先通过迷林测试,但是普遍人都难以通过结界,所以会给他们派发这个。」面对嘲笑,易尔也不发怒,一脸平和地为陈菀晶用纱巾盖住眼睛。
易尔在她面前总是脾气极好的,可越是这样,她就越忍不住露出棱角。
「等我们灵力恢复了,要他们好看。」视野一片黑暗以前,陈菀晶下了口头战帖。
「好,你进去之後,听到什麽都不要理会,不要睁开眼睛,也不要胡思乱想,脑海不管出现什麽画面,只要记得一件事。」易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的手被他包覆着,他掌心的余温恍若透入她的血ye,让她浑身发烫。「你只需要想着我就好了。」
未定神,大队就往前进,明明速度不快,可进入那层果冻墙後,就像是入了龙卷风里头,刹时感觉要被吞噬,陈菀晶於慌乱间不知所措,而易尔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一gu茉莉的香味盈满鼻息,在天旋地转之间,陈菀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隧道,隧道又黑又窄,光源点处是极小的,看起来好远。
「有人吗?」她张口呼唤着,黑乎乎的空间里传来她的回音,周围静得连细微的风声都变得狰狞,一滴水声都如同是利剑,滴落後背如同被割伤般疼痛。
「驴子?」她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世界,她心急地往出口处在奔,只是那光点越缩越小,最後消失不见。
「你在哪里。」陈菀晶澈底慌了,她伸出手来0索,然後触到冰冷的墙壁。
「易尔,我怕。」她说罢,墙壁的温度升高,风声渐远,她感觉自己坐在什麽飞行物上,在一个人的怀中,那个人轻轻拍着自己的背,安抚说:「不怕,我在呢,快醒过来,樊星。」
才知道原来迷林,是这样一个艰钜的心理关卡。
陈菀晶用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自然而然般的动作,好似自己以前经常这麽同他撒娇,让她有点吓坏。
「可以摘纱巾了。」他帮她摘下纱巾後,她又觉得害臊极了,不敢与他直视。
「单樊星也会害羞啊?简直奇闻。」陈晓宇在她旁边飞过,拍了拍手,一脸叹为观止。
然後被陈菀晶带着杀气瞪了一眼,怂得马上闭嘴。
「什麽声音?」在上方的舒梓忽然从桥子里探出头来,皱起柳眉问。
语落,远方就有一大群五颜六se的飞行物朝他们袭来,无数拍翼的声音,此起彼落的震动着耳膜,让人浑身起了j皮疙瘩。
飞行物近了以後,他们发现那是蝶群,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看起来极度呕心,头皮也跟着发麻起来;牠们来势汹汹,貌似想要发动攻击。
「不怕,李伯在呢。」上官映雪指了指在下方骑着飞马的白衣老者,想必这位是她方才说的其中一位守林人。
在迷林遇到生物攻击是常有的事,而驯服生物也是守林人的职责所在,他们必须保证每位进入迷林者的生命安全。
李伯手上拿着一根指挥bang,正在对蝴蝶发号施令,他骑上了一匹马,往花月夜一行人飞来,花月夜的每个人都松懈了起来,看来是习惯了守林人的护卫。
只是陈菀晶发觉李伯神情有些古怪,他脸se苍白、布满青动筋、双眼发红……甚至流出血水。
陈菀晶忽然觉得好无奈,怎麽自己在月都上会沦落到这副田地,明明有强大的灵力却无法施展,对於所有的一切认知程度如同婴孩,还要面对身边的人和自己无时无刻被追杀的情形。
让她更感荒唐的是,舒梓在与王伯对战的途中,居然把温如煜从轿子里扔出来。
熊熊是个急x子,才没有功夫陪蝶群们玩你追我躲,一脸焦躁,却又偏偏不可拔刀,使她甚感为难。
当她努力抑制自己会大开杀戒把蝴蝶杀个jg光的时候,舒梓为她指派了一项任务,助她远离杀戮:「你去保护他们仨,这边我们来ga0定。」
熊熊颔首,随即往下方跃去。
易尔这边顺利地把温如煜接至剑上,正往迷林的安全区域前去,那里本是供选拔者休息和避难的区域,一个透明水晶球般的结界区域。
「怎麽感觉我们好像是烫手山芋。」在安全区域内落地後,陈菀晶哭笑不得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高速被扔出来的缘故,温如煜的伤口撕裂,疼得他醒过来,随即咳了一口血。
他一脸模糊地视察着周遭环境,後而竟指着陈菀晶身後的一块区域不停尖叫,全身的恐惧细胞如被唤醒:「有蛇有蛇!我最怕蛇了!」
他像抓住海上的浮木,sisi地揪着陈菀晶的衣角,然後又摆出娇柔的一面,哭丧着脸对易尔说:「我怕。」分明想要他帮忙把蛇结解决掉。
这蛇是普通的草蛇,没有毒x,不是频临灭绝的物种,可杀。只是让人百思不解的是,安全区域的保护壁完整,这蛇从何而来?
「放开你的脏手。」熊熊闪现於安全区,快刀把草蛇了结,用冰冷的口吻对温如煜说。
温如煜神se慌乱,pgu不停往後挪,他左右手分别抓着陈菀晶和易尔的衣角,战战兢兢地说:「她??她会不会想杀了我,听说她是杀人狂魔。」
陈菀晶狐疑地看了易尔一眼,他回眸後随即解释到:「不会,你先放开我们吧,没事的。」衣服被揪成梅菜乾,易尔笑容僵y。
「放手。」熊熊又再重复一次,心想这个人是小孩子吗?拉着人家小姐不放,满身泥沙,w了两位队长的衣裳。
「我不。」温如煜哽咽地说,也不知为何,他重伤仍力大无穷,熊熊越b近,他就越扯着易尔和陈菀晶往後退。
陈菀晶和易尔正想着怎麽安抚情绪失控的温如煜,也好平息他跟熊熊的争论,这个时候他又说了一声:「我不。」
语句低沉,坚定,脸上挂着邪笑,「我也要你t会失去全世界的滋味。」语落,他便把两人猛地往下一拉,地刹时如山泥倾泻般陷了下去,熊熊yu追上,而地面如有反弹能力,将她弹至安全区域之外,整个保护屏障骤然不见,彷佛不曾於这个地点出现过一样。
反弹力极强,有巨大的灵力相辅,熊熊的五脏六腑被击伤,躺在地上打滚着。
倏地,一阵邪风刮来,把沙尘纷纷扬起,忽然生起一团黑se的烟雾遮蔽了周遭的能见度,花月夜的成员们视力回复正常的时候,什麽蝶群、守林人,都化作屍t,躺在林子里。
才意会到,迷林,是个陷阱。
陈菀晶和易尔被绑在一张皮沙发上,「好了,少矫情,让他们si在花月夜也算是便宜他们了,动手吧。」紫衣人说罢,上前y生生地扯下陈菀晶脖子上的月牙项链,又朝温如煜扔出一把小刀。
紫衣人来到後方的一个磨砂的半透明墙壁前,那上方有个月牙形状的凹槽,需要将项链开光以後,才可以开启墙面,进入後方的密室。
陈菀晶知道,他们想要取她跟易尔的血,以激活月牙项链,也晓得那道墙後面一定藏着韵生堂的机密。
他们手无寸铁,身旁没有护卫,要杀他们,现在是绝佳的下手时间,然而关键时刻,温如煜却掉链子了。
「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他把头垂得很低,声音嘶哑,这番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对易尔的表白。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韵生堂里,我因为兴趣ai好被大家排挤,暗器学不好,还反被同班的人暗算,是你来慰问我,带我去给舒老师治疗,你说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也能成为暗器的jg英??」泪眼汪汪,井底之蛙的过往经历好似还历历在目。
下秒,他忽然激动地抬首,双眼布满了仇恨的血丝:「可是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跟单樊星在一起,她维护我的仇人,她甚至给我仇人一个家!爷爷救我,她救凛小蝶,这样子的状况,要我如何排解!」他放声呐喊着,眼泪鼻涕一直流,jg神状态几近崩溃。
——凛小蝶,是指熊熊吗?
「所以呢?」易尔的眸子很冷,没有半分的同情或怜悯,「因为你的私人恩怨,就要整个月都的人陪葬?」
「我不是要毁了月都,我只是想要给凛小蝶教训,我想要她嚐嚐失去挚ai的滋味!」温如煜执刀的手颤抖着。
「单樊星也是我的挚ai。」易尔的表情无波澜,但眼眸子沉了下去,「月都没了她,就等於末日。」
陈菀晶的心跳如雷鼓一般,激烈起伏着,这一番话让她倍感压迫,有那麽一瞬间,她脑子里跃出的想法,竟然是「我不配」。
「她这种卑劣的人,有什麽值得你心心念念?她不过空有一副皮囊,如果你想要月都重新兴旺,想要伟大而有趣的灵魂,我们这里有啊。」温如煜咧开嘴角,笑容如入魔。
「我没有要杀她,你们是共生息的关系,在你跟她解除契约以前我都会留着她的命的。我想做的,只是毁了她,她的命数那麽好,不公平。」
出生以来的际遇让温如煜陷入泥泞,他好恨,同样是人,为什麽有的人生来杀人如麻,却能备受宠ai,而他半件坏事都没做,却要承受家破人亡、被人欺凌的人生?
他走向陈菀晶,举起了刀子,「放心吧,我下手很快的,不痛的。」看着曾经风光月都,如今却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的她,温如煜感觉到一丝快感。
「你敢伤她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易尔严重警告,奋力想要逃出枷锁,却无果。
温如煜安抚易尔说:「不过是滴个血,不会怎麽样的。」他把刀尖对准往陈菀晶的脸:「不过这张脸,真碍眼。」
陈菀晶慑怖地看着温如煜,声音颤抖:「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哦??」
「我偏要。」温如煜挑起眉毛,故意挑衅。
刀子却在下一秒无端扭曲,变成麻花的形状,然後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不过零点几秒,连同陈菀晶,消失不见。
「白艺?」陈菀晶看着把自己捞在怀中的男子,发出讶异且狐疑的声音:「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白艺没有说话,紫se双眸看似神秘,同时也透出漠然,他们在空中飞行,速度不快,彷佛他深知不会有人追上来。
「我们要去哪?易尔怎麽办。」陈菀晶持续发问,这个人,毫无预警就出现,掳完她以後一声不吭,算什麽?
「就算喝了忘情水,还是那麽挂念他吗?」她焦急的声音使他苦笑,陈菀晶没想到他会如此回应,露出疑惑的神se。
她关心自己的契约者,有何问题?
黑压压的天空飞来几只入魔的乌鸦,牠们发出难听而凄烈的叫喊。
「小心!」陈菀晶提醒他,进入迷林时遇到的袭击情况还历历在目,使她六神无主。
白艺则是很平静地挥动左手,用灵力把一旁树上的枝桠折断,幻化成多枝铁箭,往乌鸦的方向掷去,一双双红se的眼睛在下一秒失去了光,乌鸦们如失重般坠落於林间。
「你问我为什麽会在这里,我一直都在,只是你从来没注意而已。」他垂下头看她,目光中透着忧伤,同时也夹杂着一抹眷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心意,你不清楚吗?」
陈菀晶将目光错开,心房因为受惊而乱了节拍,「你、你在说什麽,你可是我未来姊夫??」
「你觉得,月都有未来吗?」他却冷笑,不作正面回应。
「你怎麽总是牛头不对马嘴!我们快回去救易尔。」陈菀晶皱眉,从刚刚到现在,他都说着奇怪的话,飞行速度跟乌gui一样,根本不像是在逃亡。
「凭你现在的能力,怎麽救?难道要靠我?」白艺反问她,多难得啊,他心ai的nv孩能在怀里停留那麽久,他自然是要多逗留、多争取相处时间,他才不关心易尔的si活。
陈菀晶喘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是共生息的关系,你救我不救他,不就等於药帖少一味药引子吗?」殊不知那双大眼睛里透露的真挚情感,不止无法说服他,更如一把刀割伤他。
「呵,你这话真伤人。」他直言,「难道那味药,不能用别的代替吗?」说完自嘲地笑了笑,关於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心知肚明。
陈菀晶觉得这个人简直是个怪胎,她怎麽可能跟他交好,并且把想要去地都的念头告知他,要他帮忙?好荒谬。
「放心吧,有人会救他。」白艺将视线投放在下方,顺着往下看,只见陈晓宇和上官映雪流星赶月似地往花月夜的方向前去。
而在陈菀晶和白艺的下方,舒梓正用小铲子在收集泥土,想要带回韵生堂进行研究,孰料上空刮来狂风,把周边的落叶吹向她,她猝不及防地吃到一片沾满泥土的叶子,许多风沙进入她的眼中。
她刚想骂脏话,朝那个方向施了暗器,视力受阻的关系,只看见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如从梦中走来,高大而健壮,那头浅棕se的头发,还有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真的是他。
「白艺!」舒梓很快用灵力把视障清除,蹦蹦跳跳地来到白艺面前,又瞬间娇柔起来,「好久不见。」
甚是想念。当然後半句她没有说出来。
「我想恢复记忆,我需要恢复灵力,舒梓,你帮帮我。」一把外来的声音打破了她与白艺的二人世界,转这头,舒梓才发现单樊星也在这里,看来是被白艺英雄救美了?
「唉,我也想被追杀。」舒梓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嚷。
「什麽?」陈菀晶扬起眉,表示听不到。
舒梓看着眼前这对养眼男nv,忌妒心泛n,狠狠地说:「我说你,项链都没有,恢复个p,去拿回来再说,人家易尔好不容易帮你抢回来,怎麽又没了?」
陈菀晶0了0空空如也的脖子,愣了愣。
舒梓睇她一眼,觉得好笑:「怎麽,你自己的项链,还要别人帮你取回来?」
「要抢回来,需要灵力,我该怎麽用灵力?」像是刚会学步的婴孩,不知道该怎麽踏出第一步,要往哪个方向、迈哪一只脚、如何控制力道。
「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如果你的意念够强,就算是残疾,只要t内有灵力,就施得出来。」舒梓言行虽然很冷漠,但也是就事论事,灵力的使用技巧是藉由自己心与灵的对流方式去运行,只有自己能够掌握,他人无法相助。
这也是为何成为灵者途中的艰辛所在,因为只有你自己能驾驭心灵与筋骨、乃至你的血ye、能量的互通x;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
「要不要练习一下?」见她仍一脸茫然,舒梓铁了心地吹了一声口哨,她已经不想再等了,单樊星都去地都十五年了,十五天案入迷林,整个林子被攻占,几乎尽毁,月都等不起了。
「舒梓!」白艺觉得她太心急,太狠心,「她才刚刚大伤痊癒,不要b那麽急,她什麽都不记得??」
舒梓打断他,直接对陈菀晶说:「要是这个都ga0不定,就别想了,我们一起等月都末日吧。」说完,林子里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虎啸。
舒梓偏头质问白艺:「你护得了她一时,就能护她一世吗?她能永远当温室小花吗?」声线是颤抖的,除了畏惧,还有着不甘的情愫。
「从前虽然单樊星很厉害,可身为执权者却没有一颗守护月都的心,总想着逃避,现今还要逃吗?」她的眼眶红了,双腿发软,她无法跟任何人诉说,她曾预视先知,在未来的某天,会有怎样的可怕景象。
另一边厢,紫衣人看着毫无反击之力,如热锅上的蚂蚁,只能等si的易尔发出讥讽的笑,「堂堂易副队,落副如此田地,以前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凄凉啊。」他摇了摇头,露出虚伪的惋惜。
本想奚落易尔一番,没想到闭着眼睛的他,此时竟打起鼾来,气得紫衣人牙痒痒。
「什麽态度!是小瞧我们是吧!温如煜,直接了结易尔,花月夜的人一定封了结界,单樊星也跑不远。」他对温如煜发号施令,气得紧握手上的月牙项链。
「不、不可以??你们答应我会放他一马的!」温如煜摇头挥手,紫衣人虽为他上级,但是这样的命令,他恕难从命。
「好啊,你可以放他一马,但我可没说我会放。」紫衣人说着,从手心中变出一团水球,「易尔你既然属火,那我只好用水来招呼你了。」
温如煜即刻冲到易尔面前,摊开双手护着他:「你不准伤害他!这跟本来计划的不一样。」
紫衣人沉y,用无辜的口吻说:「嗯??但我接收的指令,只有毁掉单樊星和她的一切呢,怎麽办呢?」他歪起头,一副满有童心的样子。
「那你先从我的屍t踏过去。」温如煜的目光凌厉而坚定,未说完就从腰间掏出毒镖,往紫衣人的方向投去。
花月夜虽只成立仅仅四年,但是成员们间的情谊却长达十三年有余。
进了韵生堂的灵人自五岁开始,每隔五年,要进行一次试炼。五岁是虚妄林、十岁是迷林、十五岁是荆棘林,而在十八岁的ren礼上,他们照理应该具有继承家族傅承的能力、保卫月都的能力,变成一族之长。
五岁的时候,上官映雪、陈晓宇以及易尔同时在虚妄林接受考验。他们被分为同一组,小小的人儿们需要面对众多被施了灵力因而会攻击入林者的植物,b如发出恶臭的暗紫se屍花、恶心的的绿se眼镜蛇瓶子草,遍地带着剧毒的娃娃眼……
很多灵人熬不过这种试炼,守林人会在他们有生命危险时介入,但同时那一整组也会被判失败,需要重修,失败两次者,将被逐出韵生堂,不可以入灵藉。
灵藉,这也是为什麽灵族们会把孩子们送进韵生堂活受罪的主因。只有通过所有的试炼,他们的族,才可以被後世铭记,荣宗耀祖;这就跟古代人考科举的道理是一样的。
陈晓宇、上官映雪、易尔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生来就有天赋,面对这些不过小菜一碟,这一组同时也是众师长们看好的黑马。
过关斩将之後,他们仨来到最後一个关卡,鼓足了气,准备要面对大boss,而森林尽头这一间残破潦倒,传来阵阵y风的屋子,也确实看起来危机四伏。
「脏si了。」五岁的陈晓宇打头阵,踢开门前那一个缠满蜘蛛网的水桶,想要打开门,後面的易尔和上官映雪则拿着各自的武器,蓄势待发。
没想到他的脚离不开水桶了。
「哈哈,傻子。」屋里发出小nv孩儿嬉笑的声音。
陈晓宇从小就是火爆脾气,刹时不悦,「上官同学,你能帮我弄掉吗?应该是强力胶。」因为不熟稔的关系,他只好憋红了脸,忍着气说。
「我是能用水,但我又不能变香蕉水。」上官映雪的脸像一张纸那麽白,同她说话就感觉下一秒会被冰冻起来。
「不如我帮你烧掉那个桶子。」易尔指着陈晓宇跟水桶变成连t婴的脚,认真建议。
「那你把我也一起烧掉怎麽办?」陈晓宇皱起眉头拒绝,「si小孩,我看到你了,你恶作剧我们g什麽啊?」他不停踢脚,想要把桶子跟自己分离。
「只有你被恶作剧啊。」破屋的一个窟窿里,有个戴着南瓜的头的nv孩,她一脸纯真地眨着眼睛说。
「你!你是谁啊?关主吗?」陈晓宇怒道,这个人,瞎说什麽大实话呢,他不要面子的吗,他可是这队的队长,怎麽能那麽直接说他笨!
「我没说你笨啊,但是你们想要进来,就要先说通关密语。」单樊星挥了挥手上的一小罐香蕉水,「还有,踢到桶子是要扣分的。」一本正经地瞎说。
「你、你会读心?」陈晓宇瞪圆了眼睛,朝同伴们打了一个大事不妙的眼神。
但好像只有他慌慌张张的。
「什麽密语?」上官映雪打了个呵欠,她好想回家睡觉,这一整天下来太疲劳了,机械式一般的无聊,林子里的物种就那些,三两下就ga0定了,她怀疑老师们当他们是人力除植机。
「很简单,我是谁?」单樊星cha着腰问。
「谁知道你是谁啊,都没见过你,你有在韵生堂里吗?你没在排行榜吧,不然我们三个怎麽会不认识你,你是哪个老师的小孩吗?」陈晓宇简直是话痨。
「你闭嘴。」单樊星不爽,觉得他烦人,用手指帮他的嘴巴缝了个无形的拉链。
「你说。」她像小老师一样点名易尔作答。
「南瓜。」易尔淡定地看着她说。
单樊星觉得这个人有趣,一开始以为读不到他的心,可是在他想着南瓜的那一刻,她才晓得不是读不到,是他的脑子完全放空,把脑子放空,是父母亲极想她做到的,她觉得他有点厉害。虽然跟她b起来,还是差了一点点啦。
「那密语是什麽?」单樊星把手放在南瓜头旁边,眼睛看向上官映雪,期待着她的作答。
上官映雪呵呵地乾笑了两声,觉得这个nv生不好玩儿,「南瓜南瓜请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