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看不出来吗?亏你之前和我一起去调查过几次这样的手法,居然没有看出来?你不觉得这样的手段很像那个不断灭了我们仇家的紫衣罗刹?」
而当这名高阶修罗卫惊人之语一出,竟是让四周众生一片譁然,毕竟如今整个江湖之上,谁没有听过紫衣罗刹这个名号,那个神秘至极的紫衣罗刹竟然潜伏在他们阎罗门?而听到这里,谈子晴也终於明白她为什麽一直觉的眼下李鱼的身手会这麽的眼熟。
原来她也在李鱼的身上看到了紫衣罗刹的影子,只是那个因做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让人闻之se变的紫衣罗刹,竟然会是眼前这个救人无数的李鱼?这样的形象会不会太过反差了?
不过认真瞧着眼前这两个正在b试的师徒,又似乎觉得李鱼便是紫衣罗刹的说法,或许并非是那些修罗卫自己的想法,毕竟连她也有这般感受,因为她至今还没有看过有谁可以,和宗政怀瑄打上好一阵子还未落败,即便宗政怀瑄并未使出全力及看家本领。
况且,照理来说李鱼这一身功法皆是来自於宗政怀瑄的亲传,她所学的必然也是阎罗门的功夫及心法,那既然师出同门,他自然会明白该如何破她的招,及接下来她会出什麽样的招。
但眼下她那几乎每招便是要直取对方要害的狠招,着实不像是出自他们阎罗门,而且只见她采取着只攻不守的攻势,一时半刻竟然就将宗政怀瑄b到了险境之中,她似乎在b宗政怀瑄拿出真本事来拚个高下。
看到这里她其实还是0不透她的心思到底是为什麽?这段期间内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情,竟然会让这对关系甚好的师徒「反目」?甚至是迫使李鱼必须要在这个时候与宗政怀瑄一战高下?
「……谈g0ng主,你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样的斗法啊!在这样斗下去,我怕她会有危险的。」此时跟在谈子晴身边的令狐熙月像是看出了什麽一样,语带些许惊慌地说着。
「怕什麽,既然要当上我们阎罗门门主,那必然是有一定的功力及修为,李鱼是他徒弟,必然没有什麽本事能够伤到门主,关於这点还请令狐姑娘放心,我想一时半刻是不会有事的。若真要出什麽事情,我必然会出面阻止。」谈子晴边用着一对鹰眼紧盯着广场上的二人,边要令狐熙月安心地说道。
「谈g0ng主,我担心的不是宗政门主,而是李鱼姑娘啊!」令狐熙月语出惊人地说道:「那日我在武德镇时有亲眼见过李鱼姑娘的身手,若是要与宗政门主b试,是还可以有着些许抗衡之力的,不然她就不可能和柳厉平在伏魔山之役上对峙这麽久,且依照她的个x她也并非是一个,会一开始便出狠招要置人於si地之人,但如今先不说她的身形似乎有有些不稳,而且她招招直取宗政门主的要害,那便是只有一个可能。」
「她想要早点结束这场b试?因为她受伤了?」谈子晴这才明白令狐熙月言下所说之意。
其实也不需令狐熙月明说,她也在令狐熙月的指点下察觉到李鱼的不同,虽然在其他修罗卫或是阎罗众生眼中,她的身手与一开始相b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不论是在速度上或是质量上都是。
但她却很清楚的察觉到李鱼那身形及招式上的差异,而会有这样的差异若不是她的气力用尽,就是她其实有伤在身?但从她在这种时刻,仍旧向宗政怀瑄下了战帖,表示她受伤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而同时她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到底为什麽?
然而就正当谈子晴还在思考着,要怎麽样才能阻止眼前这场已经快要失控的师徒b试时,只听见框啷的一声,一道白光便朝着他们这些围观群众迎面袭来,他们立刻本能反应的连忙躲避,一直之间鸟兽四散,等四周皆恢复平静後,众生才敢再次出头查看眼前是什麽样的情况,而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李鱼单膝跪在地上,而方才的那道白光,便是她手中的气剑被降龙剑一剑给打飞所造成的。
「……师父的功夫果然深厚了得,是我输了,我愿赌服输。」
只见李鱼单膝跪地拱手作揖,虽然这样的举动是表示着对於宗政怀瑄的感佩,但从她的眉宇间的神情研判,她会做出此举动并非是感佩而已,而是似乎想藉由这样的动作来隐藏些什麽。
「……你受伤了?」宗政怀瑄才稍微看了一下眼前单膝跪地的李鱼,立刻眯了一下眼睛,表情严肃的问道。
「师父你太担心了,我……。」
只见李鱼仍就用着一脸我没事的神情及语气对的宗政怀瑄说道,然而此时宗政怀瑄却似乎看出了什麽,也不等她把话说完,便二话不说的一把将她抱起,也不管身边的那些议论纷纷,竟是大步的就往南雀g0ng走去。
而看到这里,谈子晴立刻给了令狐熙月一个眼神,要她立刻跟过去看看,毕竟眼下到底发生什麽事情,她这个做为要确保阎罗门安危的北武g0ngg0ng主都必须知道,而此时此刻可以替她捎来消息的,大概也就只剩下令狐熙月一人了吧?
「……你们到底是怎麽打的,怎麽可以打到她变成这样半si不活的状态被你给送回来?」就当令狐熙月以瞬间移动之术回到南雀g0ng的同时,只见她们的寝间内早已传来了司徒令德的声音,而被质问的不是别人正是最近才刚大病初癒,然後方才又和李鱼打了一架的宗政怀瑄。
「那个……虽然现在我出现在这里应该很不是时候,但我想问问李鱼姑娘现在的情况还好吗?」令狐熙月怯生生地从寝间门口向内问着。
「不好,五脏六腑皆有挫伤,要不是她是先用着内息护住自己的心脉,否则现在我们可能就要替她收屍,而不是去山下找大夫前来救治了。」司徒令德一脸不悦的回答着令狐熙月的问题。
「……李鱼姑娘的状况真的这麽不好吗?方才看她还能够和宗政门主拚上数回。司徒g0ng主你就不能现在就替李鱼姑娘诊治?等山下的大夫来会不会时间上有所耽搁啊?」令狐熙月语带心疼的问着,而同时她也看出眼下宗政怀瑄b起他们更加的心疼李鱼,甚至神情中还带着点自责。
「我这身连蒙古大夫都b不上的医术是要怎麽救人?外伤我还勉强可以,但眼下她的内伤这麽重,我哪敢动手诊治?真ga0不懂你们耶!有什麽话、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地说、好好的解决,非得要这样动手动脚的,她这麽胡来我也就认了,而你也跟着胡来?」司徒令德看着眼前这早已满脸心疼及担忧,边握着人家手不放的宗政怀瑄,有点语带不满的说着:「到底是什麽事情,值得你们这样天才方亮,便在阎罗殿前大战一场?还不懂得有所节制?」
「……因为她坚持着要取下手镯。」宗政怀瑄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佳人,心疼的说着。
「啊?李鱼要脱下手镯?她怎麽会知道手镯的秘密?等等……不过是才过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这麽多事情,而我也似乎错过了很多事情。门主,你要不大发慈悲的跟我们解释一下,这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司徒令德听的是满腹疑惑的说着。
於是乎,宗政怀瑄在顿了一下後才将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而这故事jg采到连令狐熙月都听的是瞠目结舌,她虽然早已知道宗政怀瑄把李鱼放在心上保护,但没想到这样那思绪竟然b她所想的还要深……她其实曾经好奇过,李鱼手腕上那只看起来价值不斐的玉镯是打哪来?而如今这个谜底竟然就这般揭晓了。
原来那只看似价值不斐的玉镯,确实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它可是阎罗门三大圣物之一的降龙镯,顾名思义,应是与宗政怀瑄眼下所使用的降龙剑为一对的,而且是互相有所感应的。
也就是说,只要带上降龙镯的人只要遇到什麽自己过不去的危难,那使用降龙剑之人便会进而感应到,并前来搭救。这也是为什麽之前李鱼三番两次遇事时,宗政怀瑄总能在紧要关头出现搭救的主要原因。
而这只镯子是宗政怀瑄在她十四岁生日那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时的她并未多想这到底是什麽意义,直到今天早上在她独自面对剑灵宗那帮人时,她意外的知道了这只镯子的来历,及背後的意义。
以李鱼的x格来说,她怎麽能够容忍宗政怀瑄三不五时的便来淌她的浑水?他可是阎罗门的一门之主,怎麽能如此这般的一直让自己陷入险境之中?就如同那日他为了保护她而赶来伏魔山一般。
只是宗政怀瑄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因此说什麽都不愿意让她脱下这只她已经带了至少七年的降龙镯,并且告诉她,如果她坚持要脱下这玉镯,那唯一的条件便是她必须打赢他,以证明自己有绝对的能力保护自己,不让自己陷落在任何危险之中,这也就是为什麽今日一早天才方亮,他俩便以在阎罗殿前广场上打起来的原因。只是她藏的太好,以至於他完全没有发现她其实受着重伤的事情。
然而之後从宗政怀瑄口中出现的事情,瞬间让她明白为什麽宗政怀瑄会si也不准她将降龙镯给脱下,因为她虽然不ai别人来淌她的浑水,但她实在是太ai来淌别人的浑水了。
剑灵宗是个何等凶险的地方,尊者宇文华又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平时根本没有谁敢轻易去招惹,但她竟然会为了要调查她受伤一事,是否与那个传说中的圣血有关,竟然就这样单枪匹马的只身前去调查,所以才会在与宗政怀瑄b试之前就受了这麽严重的伤。
那时候的场景是何等危险她完全可以理解,也自然明白当宗政怀瑄因降龙剑的提醒,而自睡梦中惊醒後,所看到的竟然是剑灵宗的尊者及一帮徒弟,在他面前侵门踏户的场景,说真的这不生气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更让人生气的是,李鱼明知道其他人会担心她,会不让她以身犯险,竟然什麽也没说,什麽也没透露,甚至还用药让大家都陷入昏睡之中,完全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参与这件事情,因此才会在她受伤时、遇难时差点连个替她打下手,帮她一把的人都没有。
「……她当她自己是动物吗?是人的话伤了、病了还会知道要哭要喊痛,但她却什麽都不做,宁愿自己躲起来疗伤,明明她的身边就这麽多人,为什麽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她的弱点?」令狐熙月此时蹲在床榻边泪眼婆娑地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李鱼,有些心疼又满是无奈的说着。
「我想这些年来她确实都是靠着动物的本能在生活,伤了病了躲起来自己先想办法再说,所以我有时候都怀疑她根本是把自己当匹狼,所以对於自己领域内她认为该保护的人,都保护的好好的,不愿意那人受到什麽样的委屈或伤害,但她自己本身却不怎麽重要。」
司徒令德也看着躺在床上毫无意识的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只能说要不是她jg通医术,像她这般傲骨又不愿意向他人求救之人,即便是九命怪猫,这命也不够她自己去玩吧?她当年被你带回阎罗门,在我和你b武之时,挡在你面前坚决的说自己要保护你,我一直当她是小孩子任x,怎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坚持了这麽久……。」
「所以说我又怎麽能顺着她的意,让她将手镯给脱了?如果真的脱了,或许哪天她真的就会这般悄然无息的消失在天壤之间,这是我最害怕也是我最不愿见到的画面,她从小便经历了很多,而这些经历里面有大半是因为我,若不是有我或许她现在还是父母亲捧在手上疼的千金,或许现在早已觅得一良人成了家,而且还儿nv承欢膝下了,又怎麽会过着现在这般风里来浪里去的生活?年少时我也曾劝过她,让她去过一般人的生活,但她这个y皮气si心眼的,不论我怎麽劝都是抵si不从……。」宗政怀瑄依然心疼的说着。
「所以你便让她成为阎罗门里最不起眼的药仆,b迫她成为你的徒弟,你把她缜缜密密的包好藏起来,好让她可以在这里受到你的保护,但怎知这家伙竟然有办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把自己b到这般境界,若不是今日她与你这般师徒b试,又有谁能够想到区区一个小药仆,竟然会是名闻遐迩的大魔头紫衣罗刹?看来她还真的为了保护我们阎罗门,不……是为了保护你是下费苦心啊!」
一个凉凉的声音随着他的主人飘进了寝间,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西虎g0ngg0ng主万沧瑀:「但如此一来,我便得想办法把她这个名声给藏起来了,不然还不知道我们阎罗门又会遭遇什麽风雨。然後大夫来了,这里太挤了,除了门主外其他人都给我出去,然後司徒你要的情报进来了。从情报上看来,接下来应该会是一场y战。」
「你们是再说什麽情报啊?」被迫退出寝间的令狐熙月,看着一脸严肃的万沧瑀及司徒令德担心的问着。
「修罗宗宗主及圣器的下落。」司徒令德从万沧瑀的手中接过信件後,面se严峻的说着:「他们眼下都在五重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