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太子妃的娘家人,那就证明折家又可以上一层楼了。折思之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所以安王对阿萝好,太子欢喜阿萝,他也是乐意的。
只是这事情即便被人看出来了也不能承认,尤其是老母亲这般的人。
不然事情没成还坏了事,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就冷了脸,吓唬老母亲,“哪里就有这种事情!国之储君,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能够得上?咱们能跟世家大族的女儿比?曲陵多少世族!”
折老夫人将信将疑,“可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只要陛下愿意呢?
她虽然没有见识,但活了这么多年,好歹也能分辨些东西。比如陛下要是不愿意要个世族女,只想要新贵的女儿,那他们家就是有可能的。
只是这个念头还没有深思,便听儿子道:“阿娘,儿被陛下赏识已有十几年了,这十几年里,咱们家步步高升,你为什么总是龟缩在家里不愿意出门跟世家老夫人交际?”
“那王家李家,跟咱们家住的可不远。”
只这一个问题,就将折老夫人问的满脸通红。这是她的丑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缘由,说到底就是世家瞧不起她,不愿意跟她打交道。
折思之就笑了,“世家瞧你不起,就是瞧我不起。阿娘也是懂大道理的人,怎么就不想想,咱们这般的家世跟人家可比吗?陛下在世家和咱们家之间,会选谁?”
老夫人被套进去了,不敢接话。折思之就叹气,“话又说回来,阿娘总说我们偏心寰玉和阿萝而忽视了琬玉,可阿娘摸摸自己的良心,都是你的孙女,你又做什么总是去磋磨寰玉和阿萝呢?”
他站起来,“阿娘下回可千万别这样了,阿萝性子敏感,本就不易近人,您要是吓着她,儿子也会生气的。”
折老夫人就气得要死,站起来就往他身上撞,“你个没良心的孽畜,撞死你得了!”
结果折思之不偏不倚,就给她撞,他一身硬骨头硬肉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折老夫人没把他撞倒,反而把自己的头撞晕了,便痛哭出声,哭音绕梁三日不绝。
冯氏在另一个屋子里都听见了声音,闻言倒是没有痛快,只叹息道:“她必定还要出幺蛾子,我得想个办法治治她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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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 她也想见见殿下。
正屋里,冯氏和折寰玉一人一句围攻折思之,折皦玉抱着菖蒲坐在一边不敢说话,折冠玉则手里抱着折琬玉,顺便捂住了她的耳朵。
冯氏也不高声吵闹,也不哭哭啼啼,只道:“四儿,咱们自小相识,你我即便不是夫妻,也该是情同兄妹的,可托付子女,可交付后背,所以这些年,即便母亲多次责难,做出些磋磨我的事情,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跟她计较。”
折思之连连点头,先表明立场:“我知道夫人的意思,我也知道今日不是夫人的错,都是母亲胡搅蛮缠。”
冯氏便道:“我回来了,母亲心里不喜,我也能理解,但还是那句话,大人之间可以争吵,别拿孩子出气。琬玉也是我肚子里面出来的,我是想要将她带在身边的,但母亲说舍不得,我便一日日的只去母亲那边看她,跟她待在一块,从没提及过让她回来。”
折思之再次郑重点头,“我知晓你的不容易,我会跟母亲再次说说的。”
冯氏却道:“再说有什么用?我看是没用的,这么多年了,我最是了解你和母亲,你们说了跟没说一样。”
折思之就讪讪闭嘴,冯氏冷笑,“如此,我就直说了吧,不若就请母亲把琬玉还给我,我带在身边,总不会让她跟寰玉和阿萝离心。不然由母亲看顾,怕是琬玉要被说教些其他的东西。”
想到这个她就恨,“若是她叫一家子骨头离心,咱们便分开过日子吧!”
这话就严重了,长辈还在,哪里有分开过的,但她正在怒头上,折思之也不敢说话,只好小声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折寰玉在父母说话的时候不插嘴,等两人这般一来一往之后,这才开口道:“阿爹,祖母的意思,咱们都清楚,这是不愿意阿萝得安王和太子的青眼才想出来的法子。”
“她打着天大的主意呢,想叫琬玉去做太子妃。”
折思之就瞪她一眼,“你小声点。”
折寰玉笑着道:“祖母的主意,司马昭之心,我不说,以后自有别人说。”
折思之也担心这点,所以才吓唬老母亲的。折寰玉趁机道:“但是祖母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琬玉总被她看着,不允跟我们一块玩,天长地久的,总有一个亲疏。你瞧她,也是安安静静的,但并不黏我们,胆子也小。”
折思之一看,确实是这般。只见小女儿怯怯的躲在儿子怀里,根本不敢看他们。
阿萝虽然也小小一个,不粘人,胆子也不大,但是她看起来就机灵得多了,在安王和太子面前也不怯场。
折寰玉:“而且,琬玉也该认字了。祖母她……她不识字,是不是也没给琬玉开蒙?”
折思之:“还不大呢,我是准备给你们一块请女先生的,到时候一块教。”
折寰玉:“女先生要请,可日常里也要读书才是,祖母一味的宠爱,倒是并不教她这些。如今咱们到了曲陵,也算是有一席之地了,难道阿爹还要琬玉做个小家子气的女儿家么?”
折思之就瞪了她一眼,“小小年岁,倒是牙尖嘴利的,还看不起你祖母了。”
折寰玉一点也不怕,笑着道,“我很敬重祖母的,你看她往我嘴巴里塞香灰,我也并不曾怨恨她,只怕她有朝一日突然信了个和尚道士的话,说琬玉也克她,最后往琬玉嘴巴里塞香灰,那就难了。”
折思之被大女儿这么一噎,想来想去,还是有些害怕母亲突然发疯,最后道:“琬玉还是晚间睡在你祖母那里,但白日里跟着你和阿萝一块吧?”
冯氏一听,便点头道:“就这般吧,贸然将琬玉抱过来,她也害怕。”
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能一下子把女儿要回来。
折思之就站起来,先去看阿萝:“今日没被吓着吧?”
折皦玉听了这么一场官司,早就感慨万千,原来家人之间也这么复杂,而后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祖母吓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