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那厌弃的目光,她永远也忘不了,已后还会反复出现在从柔的眸中,是纠缠她不休的噩梦。
姊姊的葬礼上,从柔一身重孝,当着宫眷与命妇的面,似笑非笑地关怀她,“阿姨勿要太过悲伤,伤了腹中皇嗣,就不值得了。”
天骄的帝女,怎会理解她们这些小女子面对皇权凌压时的诚惶诚恐?
从柔过了十五岁,迟迟不婚,外间讽她欲仿效武则天惩治萧淑妃二女故事,有意耽误继女的青春。
何其冤枉!
她起初筛荐的,或为名相之孙,或为贵主之子,无不是斯文俊秀的好少年,从柔皆不屑一顾。司马謇长子阿昶为从柔表兄,自幼爱慕表妹,多次求娶,亦遭从柔冷言拒绝。
她又能怎样?
索性将恶毒继母之名坐实。
望着坐立不安,郁闷无处诉的婴齐,她很有报复的快感。新婿即将来拜阿丈,天子总不能悔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