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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双生花(玫瑰组织、荣采儿)(1 / 2)

楚家再不复荣光,惊变的那个晚上,电闪雷鸣的,让人好不心慌。

雨夜。

只有率先知晓消息的楚长安在逃,漫无目的地逃跑,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已经登上返程飞机的女儿回到老宅。

这一路坎坷,结果确出奇地好,他甚至还知道了儿媳背后站着的是凌家。

当他在机场拽着一脸不情愿的楚鸢鸢的时候,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意着他。

机场的一个餐厅。

荣采儿正喝着服务员端上来的第四碗米线的汤水。

没办法,小时候在孤儿院挨了饿,总是饱一顿,饿一顿的,想吃东西的时候就会吃得特别多。

她在这里,除了亲自督办放楚长安离开的任务外,还在等一个人。

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人。

“把视频给我!”

来人虽和她长相相同,可那样飞扬跋扈的气质可不是她有的。

荣双儿一屁股就坐在她对面,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拿出镜子开始补妆。

本就是双胞胎,除了荣双儿,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发现,此刻在黑色冲锋衣里不见容颜的采儿已经和双儿一模一样了。

荣采儿一言不发,缓缓地靠近她,一记手刀,就将她击晕。

当荣双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楚家老宅了。没水没粮,甚至也不见荣采儿,她在柴房里干嚎了几日,也没有人理会她。

被关在隔壁的的楚和丞早已没了气力,他只隐约感觉有人被关进了他的隔壁,那样的声音很像她,却又不像她。

像的是声线,不像的是气质。

那夜雷雨交加,所有人都被关在自己的园子里,唯独他,被提出来扔进柴房。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将他架了出去,又喂了吃食。他才一点一点地清醒过来。

他清楚地看见他原本应该在他隔壁柴房的妻子,坐在奶奶的位置上。

“采儿…采儿?你在干什么?”

荣采儿一言不发。

他什么都不知道?!她最恨的人像一张白纸一样无辜!她最恨的就是这点!

“采儿,你干什么!!!”

她将一杯白水倒在老太太的头上,被擒起的下颚,流进了许多水。

当了这么多年的楚家主母,也不是白当的,只是讽刺地笑。

“当年,你就是这样让人将大红花灌进我嘴里的。”

“你说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吗?”荣采儿恶狠狠地问。

“他什么都不知道。”老太太平静地答,显得荣采儿十分的恶毒。

“呵呵,采儿?你觉得我是采儿吗?你分得清谁是采儿吗?”

“采儿,你在说什么??”

楚和丞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对,我是采儿,呵呵,我确实是真的采儿,可是你的采儿要被拖出去喂狗了!”

“采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啊啊?!”

楚和丞有些崩溃地大喊。

“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吗?我和你在深山里走失了,我走到一户农家,他们好意地收留了我。呵,我就奇怪,那里怎么会有人家。原来是我的好姐姐和你的好奶奶设下的圈套!”

楚和丞瞪大了眼睛,那夜他们确实走失了不错。可是没有什么农家收留,不过半个时辰,他就在一处石洞中发现了昏迷的采儿,将她抱帝都医治。

“你知道吗?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采儿,我……”

“你受不了了?这些年和你同床共枕的人不是我?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关系,反正都长得一样,你也区分不出来!”

楚和丞不自觉地发颤,他的确是感觉到采儿和以前不一样了,让人不喜,甚至是厌恶。

可是,可是他总是心存侥幸,还惦念着以前的采儿。况且,婚前婚后发现对方并不是梦中情人的模样,也算是正常,他不想伤了采儿的心。

荣采儿看见他这样很高兴,他凭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她什么都说了也不会伤他半分,她也要全说出来。

“那夜,在农家的牛棚里,我被强奸了,哦,不,不是人,是一群凶狠的野狗。”荣采儿森然地盯着他,卷起袖子,露出陈年的咬痕和抓痕,还有一些被鞭笞后浸泡在盐水里的痕迹。

两年多夜以继日的折磨,她始终不明白,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你看,你好好看看!”

这也是为什么她伪装荣双儿需要全副武装,因为荣双儿的皮肤光洁无瑕,吹弹可破。

“看见了吗??我被人带回了帝都,亲眼看着你们结婚,上床!你们新婚之夜,我被人堵着嘴,强迫看你们性交!!”

“你别说了!”

“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眼看就要流产,你奶奶又派人给我送来了大红花!一滩血水,流得干干净净!!”

“我求你别说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这里,你看到我了吗?采儿,采儿?你知道谁是采儿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年前,她曾经逃出来过一次。

就是那次,她终于遇见了生的希望。她被“玫瑰”看中了,向主上效力。从那时起,她就借荣采儿的身份行事。

只有在“玫瑰”里,她才活得像个人。

她才能忘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姐姐。

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大冬天的只着一件单衣,让生病的姐姐裹在被窝里;她每一顿都省了又省,将好吃的都留给生病的姐姐。

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姐姐的病在十岁那年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想忘了,她外祖母在病榻前对她们说:“你们姐妹要守望相助,不要,不要再受奸人挑拨,生了嫌隙。”

外祖母最后只看着她,虚弱地到:“保护好姐姐,她身子弱,再也受不得寒了。”

她当时不懂,为什么外祖母会这样对她说。

现在她明白了。

当年的外祖母也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

她们姐妹原本感情极好,却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可那男人喜欢的是外祖母的姐姐,外祖母原本打算就此放弃了。

有人诓骗外祖母说,将一个桐木人放在她姐夫的家中的凉亭下,就可以让男人回心转意。

她信了。

却没想到那个诓骗她的人在众人面前揭露她,说是她受了她姐姐的指使,想要害那个男人的母亲。她姐姐被她连累,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孩子也没有了。

外祖母一定是觉得,是她还对男人心存幻想,才落入别人的圈套,害苦了姐姐。

最后一个人走了,嫁人,生子,过上了平淡的日子,再没了联系。

最后的最后,在外祖母去世之后的第二年,她双亲出了车祸,她和姐姐被送到了孤儿院。

她犯了什么错?

荣采儿现在明白了,当初那个男人是楚家的前代家主,那个构陷之人就是现在的楚家老太太。

楚家的老太太是妻,她祖姨是妾。

再简单不过的妻妾相争,再简单不过的嫉妒。当初楚家的老太爷迫于家族压力娶了老太太,又真心爱上了她祖姨。

若干年后,老太太的亲孙子又被一个出身低微的女人蛊惑。

对于老太太来说,这个女人,长得如此像她的心头恨,而她的孙子又和她的丈夫长得如此相似。

每日见他们缠绵,就是挥之不去的阴影,而这一次,她再也仿佛再也没有理由阻止,再也不能以妻子的身份,将丈夫夺回来!

于是,老太太搭好了戏台,让双生花的悲剧再一次上演,似乎,更悲了。

她这一生在这四方的天里也没什么想头了,不知最后是什么样的力气……

她瞧见一个托盘旁,放着一把匕首。挣脱开挟持她的人,疯狂地捅向荣采儿,仿佛要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

她出现了幻觉。

这个女人,夺走了她的青梅竹马,夺走了她原本的幸福。

荣采儿被捅了几个血窟窿,她最后的意识里,是将匕首捅进老太太的身体里。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凉的楚家老宅发出剧烈的惨叫,悲哀到了极致,就连包围整个老宅的暗夜军团也有些背脊发凉的感觉。

……

大洋洲的北行宫中。

夏日绚烂,花红柳绿,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花园中,扎着一个紫藤花的秋千。

元后娘娘打着扇子坐在秋千上,嘴里嘀咕着:“小没良心的。”

乳母江琴在一旁笑道:“娘娘,小殿下还小…”

“还小,这么小就这么闹腾,长大了还得了?”元后娘娘十分嫌弃她才生的这个女儿。

在世家大族里,过得最苦的就是女孩子。

要么就像男孩子一样,四处奔波劳碌;要么就像现在的她一样,受困于笼中,不得自由。

其实说来也奇怪,她要去什么地方江齐光都会同意,可她就是觉得不舒服,浑身不爽利。

自从生了这个女儿,真是片刻都不得安宁。一离开这小崽子就哭,除了她也没人哄得好。

“娘娘,该回去了。”江琴看天色也不早了。

“才出来多久?”

“娘娘,您在月子里,吹不得风。”

“我吹不得风?是这小没良心的吹不得风吧,我才不回……咳咳咳……”元后娘娘掩着嘴咳嗽了几声。

“娘娘,还是回去吧。”

“知道了,知道了。”元后娘娘摇着她那把扇子,仪态万千地回了房间。

她在家的时候就喜欢做一做陶艺,搞一搞画展、珠宝展什么的。

被江家迎娶进家门后,江家的门楣不允许她做陶艺拿出去售卖,她自然渐渐地失去了兴趣。

而她办的这些艺术展受到各方的追捧,全是为了砸钱而砸钱来的,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她可没工夫和这些人虚与委蛇。

于是,每天逛一逛后花园就是她最大的乐趣,至少她可以真心地侍弄花草。可就这么小小的爱好,都被这个新出生的孩子剥夺了。

“娘娘别不开心了,”江琴奉上茶水,“慕商殿下今日受封了少主的位置,晚饭后要来拜见您呢!”

“切,无趣。”

这个儿子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两次,好像比他老子还忙一样。

“娘娘快别不高兴了,算算日子,今晚君上应该也会过来的。”

“谁稀罕他来?”

不见人影,一天到晚地都不见人影,好像她就没这个丈夫,没这个儿子一样,还不如未出阁时当姑娘痛快。

快烦死她了。

“你说说他江齐光一天到晚的在干什么?忙着找小三?”

“……”

江琴只是笑笑,这话她可不敢接。

不说是江家,就算是四大家族,甚至一线家族,无论男女,也没有那个家主只有一人相伴的。就他们家君上例外,由始至终就只有元后娘娘一人。

“这日子啊,一天一天的,淡得很,无聊得很。小没良心的,你说是不是?”

尚在襁褓中的江玉落咿咿呀呀地笑,好像很高兴似的。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元后娘娘都弄这襁褓中的婴儿好像又得了点宽慰似的,又问江琴,“小殿下的封号定下来没有?”

“还没呢,家主大人不是说让娘娘亲自选吗?”

“亲自选,那还不是别人定的,避讳这个,避讳那个的,都不好听。”

“怎么不好听了?”

一道温润的男声从帘后传来,应答着。

江琴见此状连连俯首退下,一众的小奴也都跪地迎接最尊贵的主人。

“我说,你让人给小玉落拟的封号都不好听。避讳我,避讳你的,什么安乐,福康,长平,听着都好老土。”

“这也是对孩子的一片心意,希望她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

“切,要我说,就应该从你名字里取一个字,我名字里取一个字,那才像是我们手心里的小公主,以后嫁了人才不会被夫家欺负。”

江家主深以为然,失笑道:“那依娘子看要定个什么封号好呢?”

“嗯……”这可难不倒她,“就江澜好了,江齐光,乐澜珊,听着就很配。”

“好。”于是江家主力排众议,江玉落这个听着就有些大逆不道的“江澜殿下”的封号就这么定了下来。

晚饭后,慕商殿下来北行宫来拜见元后,中规中矩,生人勿进的样子。

元后娘娘自然也不想和这么个孩子亲近,就想要早早地把他打发走。

没多大的江佩止已经有了几分少主的风范,道:“妹妹呢?”

恨不得自己一个人做陶艺的元后娘娘正好想把这俩孩子一起打发走,急急忙忙道,“吃了奶正睡着呢,那边,那边,你去找江琴!”

小小的慕商殿下一本正经地起身,离去。

正帮她和泥的家主大人哑然失笑,引得元后娘娘侧目。

“我说,我过生日的时候你打算送我什么啊?”

“你猜?”

“我要你送我一些惊险刺激的东西!最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好。”

……

于是在元后娘娘生日这天,元帝送了她一件她从来没有见过实物的东西。

一枚虎符。

上有“暗夜精英”四个字的一半。

“这是什么,虎符?音、夕、青、青什么……”

“是‘暗夜精英’。”

“哐当——”

这宝贝东西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暗,暗夜军?”元后娘娘赶紧把地上那块不起眼的铜块捡起来,呼了好几口。

暗夜军团,她早有耳闻,直属于家主的势力,宛如暗夜血刺,是江家的立家的命脉之一啊。

“要不起,这我可要不起,我妈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你不说,岳母大人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我给你的。”

“江齐光,你长点心,这可是暗夜军!你们江家立命的暗夜军,别人觊觎不是死路一条啊,连累整个家族,我不成了家里的千古罪人,我妈非把我打死不可!”

“不会,”江家主握着爱妻的手,将虎符放在阳光下,迎着光,可以看见虎符上刻着的几个字:“爱妻乐澜珊”。

元后娘娘双颊绯红,嗔怪道:“没羞没臊的,谁是你爱妻?”

“当然是这个叫乐澜珊的女人了。”

“谁理你!”

“娘子,这回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

“谁是你娘子,不要脸。”

“娘子是你,不要脸是我。”

真是没法交流了!

谁知道在外面人人惧怕,事事儒雅的江家主说起情话来是这个样子!

元后娘娘实在是脸皮薄,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跑开了。江家主见状连忙去追,“别走!”

“你还有什么事啊,礼物也送了,快回去工作吧!”

“今天你过生日,还谈什么工作?”

元后娘娘眨眨眼睛,这次特意取消她的生日庆典,不是因为他要去北欧办公事吗?她上次去他书房送绿豆汤的时候都听到了,说是为了什么什么计划的,好像特别重要的样子。

“换衣服。”

“???”

元后娘娘满头的问号。

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

难得元后娘娘生辰,江家没有任何动静。这一天,元帝带着元后便服来到了北欧度假。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这里给人的感觉好宁静啊!”

元后娘娘躺在小艇里,看着远方的桥上车来车往。

元帝划着同款的小艇,有些笨拙地撞上了元后的小艇。

“你怎么这么笨,划个艇都不会!”

“娘子,我还是第一次……”

“我也第一次,怎么没见像你这么笨!”不得不承认,在艺术游玩方面,元后娘娘是很有天赋的。比如做陶艺,她第一次就能做出一件精美的杯子。

好巧不巧,元帝大人又撞上了元后娘娘。

“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元后娘娘拿着桨就要去打他。

元帝倒是躲得挺快的。

“江齐光,你别跑!”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老夫老妻,却又不像是已经孕育了两个孩子的父母。

元后娘娘天真浪漫,一点也不知道这宁静的背后是无数的暗卫在芦苇丛里暗中保护,在水下潜伏盯梢。

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片刻快乐与幸福,需要别人的多少代价。所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不明此理,才是悲剧之始。

……

在北欧待了半个月,元后娘娘终于闷闷不乐了。她很好奇,江齐光一天到晚都在干些什么。

于是,她悄悄地蹲在他书房的门外,等到他出去的时候,又悄悄地跟上。

跟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

平常他出行应当是前呼后拥的才对,就算是便装,应该也会有不少人跟着,早就会发现她在跟踪了。可今日好奇怪,他身边竟然没有一个随侍的。

这更加引起了元后娘娘的好奇心,要前去一探究竟。

见他鬼鬼祟祟地进了一条小巷子,元后娘娘付了出租车司机钱,也跟着下车了。

这个小巷子挺隐蔽的,就是让人感觉挺不舒服的。

元后娘娘抱着自己的胳膊,探头探脑的,惊讶的发现这是一条卖淫的小巷。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拼命地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哈哈,江齐光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嘛,就算要找女人也不会这么掉价吧。

不过很快,她就走不动路了。

在一群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中,她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她僵硬地摇着头,想要上前却迈不动脚,想要后退也是无力。

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说着什么“岚儿”。

于是,眼泪就大朵大朵地流了出来,克制不住地,收都收不回去。眼看着他们走进了房间,眼看着他们关上了房门,眼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她的视线真的就模糊了。

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却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

她想起,在做爱的时候,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叫她“澜儿”,她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喜欢。

呵呵,是喜欢那个“岚儿”吗?

元后娘娘浑身一阵恶寒。

她想起,她问他为什么不娶侧室,他半开玩笑地说,她娘家势力太大,他不敢。

呵呵,原来这才是残忍的真相吗?

她想起,她在他书房里听到的,他准备来北欧办公事。可又为什么变成了带她来游玩?

呵呵,说不定就是顶不住她娘家的压力,才拿她当幌子来这里和旧情人约会的吧!

她想起,……

“想到什么了就说。”

江家主坐在房间通向的密室里,看着这个他精挑细选送到罗素家当卧底的女人。

云岚刚恢复记忆不久,打探到的消息有限,都一五一十地汇报了。

江家主若有所思,道:“他也是个谨慎的人,你先怀个他的孩子,然后继续在这里当做台。过不了多久,等孩子的瞳孔里的三叶花显现出来了,他自然会接你回罗素家。”

云岚称是。

她犹豫了许久,不知要不要说。

方才接头的时候,主子爷问她“现在他叫你什么?”,她回答说是“岚儿”的时候,主子爷神情有一丝的恍惚,跟着深情地道了一句“澜儿”。

那个时候,有个女人在不远的地方哭泣。

云岚看见了,觉得很是奇怪。但主子爷日理万机,好像也没有必要告诉主子爷这件事情。

好不容易和爷见一次面,她只能将所有的情感都掩藏在心里。

就算是爷轻描淡写地让她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她也只会答应,然后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地流泪,舔舐伤口。

如此,她也管不了别人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罢了。

……

元后娘娘的眼泪凝在脸颊上,艰难地看着刀锋划过她的脖间,只一毫的距离,就会血流如注。

恰好此时,她身上的半块虎符掉落出来。

黑衣劲装的男子眼疾手快,瞬间就认出来虎符,在其还未落地之时,以剑风抄起,旋即收了剑刃。

元后娘娘还没回过气来,就见那个黑衣劲装,在黑暗中看不见身形的人匍匐在地,双手呈上半块虎符。

她有些怕怕地伸手,一把夺回了虎符。

“你…你谁啊?”

“属下是暗夜军所属,冒犯娘娘,万死难辞究。”

元后娘娘好奇地围着他走了几圈。

这个男人声音沙哑,又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武功还不错,刚才真是吓死她了,一下子把所有的情绪都吓出了天外。

“你在这儿干什么的?”

“保护家主。”

保护江齐光那个混蛋和刺杀她有什么关系?

异国他乡,元后娘娘很是无助地继续流她的眼泪,就坐在一方花台上。

这个呆头呆脑的大头兵也就这么陪着她。

正午的日头很大,就算是纬度那么高的地方也有些刺眼。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元后娘娘从花台上跳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把衣服换了!”

她想通了,想得不能再通了,为什么就一定要围着他们江家过日子?为什么就不能过自己的日子。

江家这么有钱,好啊,她就尽情地挥霍;江家这么有势,好啊,她就尽情地享受。谁还管他江齐光今天和哪个女人,明天和哪个女人在一起?

她手里拿着虎符,看了一眼,把这东西扔得老远。

以为她不知道吗?除家主外,任何人私动暗夜军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想让她给别人腾地方,门都没有!

那个暗夜军见状,立即匍匐拾回,小心地揣在自己的怀里。

北欧的大型商场里,走进一个奇怪的女人,她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女人左手拿着一根棒棒糖,右手拿着一杯超大号的饮料,而她身后的男人面无表情,身材魁梧,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奢侈品的袋子,有衣服、包包、鞋子,甚至还有一些婴儿产品。

这一幕被商场的监控摄像头全程记录了下来,都落在了江家主的眼里。

“元后娘娘在干嘛?”

江家主眼中流露着不解,这个时间,他的娘子不应该还在睡觉吗?什么时候有早起的习惯了。

“回禀主上,是元后娘娘动用了暗夜子虎符,让人陪她逛街。”

这个澜珊,虎符是这么用的吗?

“随她去吧。”江家主调换了频道,开始了新一轮的视频会议。

……

“哇,这个是什么,传说中的娃娃机!”

她从来没有玩过这种东西。

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搬了搬操作杆,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元后娘娘看见旁边的人放了一个什么东西进一个孔里,便好奇地上前询问,谁知那个人没有理会她。

出嫁前是乐家大小姐,出嫁后是元后娘娘的她哪里受到过这种冷遇。

加上心情不好,于是对身后那个早已被购物袋掩埋的人道:“你去给我查查这里谁负责!”

哼,他们江家不是权势逼人吗?她就仗这个势欺人怎么了?从来都在人前人后扮演贤良淑德,现在她不干了,罢工!

那个被购物袋掩埋的,也就是暗夜精英代号为0的大统领,怎么会涉及到情报工作,于是在一堆购物袋中当场下跪。

本来就引人注目的他们更加引人注目了。

“你干什么?起来,这里又不是江家,我又不是元后!”

“属下该死!”

元后扒开一堆袋子,抽了他一下,竟然岿然不动,她还被他身上的力量反弹倒退了几步。

“你什么做的啊,这么硬?”

“属下是…是肉做的。”

俗话说人不过就是一滩血肉,对于他们这种没有灵魂,只有信仰的人来说,更是如此罢了。

元后娘娘觉得自己和江家的人都无法交流!

“扔了,扔了,这些东西都扔了!”

元后娘娘头也不回地走了,走着走着却冷静下来了,对着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的男人道:“那个虎符你收着了?”

“是。”

“把这东西还给江齐光,老娘再也不要和他见面了!”

“……”

晚饭的时候,元帝和元后娘娘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元后娘娘看也不看他,直接把他当作空气处理。

“娘子,怎么不高兴了?”

呸呸呸,还娘子,恶心吧啦的。

“是谁惹到你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恶心!

元后娘娘把筷子放下,说了一句“吃饱了”,转身就走。

这可让元帝摸不着头脑,于是让人调了元后下午逛街的视频。可巧这个时候,0统领现身向家主禀报暗夜军子虎符一事。

……

夜深的时候,江家主悄悄钻进了他娘子的被窝里。

元后娘娘忽然好大的反应,反倒把他给吓着了。

“我吵到你了?”

元后娘娘意识到自己有点激进,换了个方式背对着他躺下了。

江家主搂着自己娘子睡得很香,可元后娘娘却再也睡不着了。

黎明前,元后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一觉醒来,她身边的侍女殷勤伺候,到她一个人吃午饭的时候,瞧见她终于清醒了些许,才回禀:“娘娘,家主说昨日让您不高兴的人都在门口跪着,等候您发落。”

元后娘娘瞪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

那侍女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元后娘娘向来心是软的,什么叫惹她不高兴的人,他江齐光的错又牵连到谁了?

今日中午的阳光和昨日一样的狠。

就算是这么高的纬度,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元后娘娘急匆匆地跑到北欧行宫的门外,看到了一些她昨天看见过的,没看见过的人影。

最前面的就是暗夜军的0统领,他跪在泥泞的泥土里,双膝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看样子是跪了很久,眼睛都是血红色的。

他双手奉着那块虎符,一动也不动。

还有昨天那个没有理会她的人,她听见侍女说:“右边是那个商场的负责人,他旁边是罗素家的三表少爷……”

元后娘娘觉得江齐光简直不可理喻,难得带有怒气地道:“谁说是他们得罪我的,放了,把人统统都放了!”

那侍女有些错愕,匆匆让人叫一众人起身,她见元后如此大动肝火,什么话也不敢说。

元后娘娘负气地跑上楼去要找人理论,但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心被深深地刺痛。那一声情深至极又克制不已的“岚儿”二字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头。

情深不寿,寿则多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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