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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与哥哥的偷情(1 / 2)

“妹妹不知道吗?哥哥也能成为你御下的工具啊。”

乐家,真是很大的诱惑……

江哀玉抬眼看眼前这个男人,一手执棋,谈笑风生,仿佛说那句话的并不是他。

“哥哥莫非也被眼前的局势障了眼?还是想要举白旗认输呢?”

他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双方博弈了这么多年,她不信他会就此放弃。

“可,这却是最好的局面。”

他微微低头,引她看了看棋盘,和局。

江佩止站起身来,在她的注视下,优雅地跪下,双手前扣,行了一个大礼,道:“君上。”

江哀玉将信将疑地拨弄着棋子。

黑色的、白色的两枚在她手里打转,道:“想要什么位分?”

“就看君上觉得乐家值什么位分了。”

“乐家?乐家也是我的母族,”她扣下两枚棋子,“一文不值。”

江佩止见她赌气的模样,有些宠溺地笑笑。

诚然,正如她所言,乐家也是她的母族,却一直只支持他。她心中当然过意不去。

“君上已抛下诱饵,引得众家相争,乐家已然上钩了。”

“是吗?”

“是。”

江佩止拿出一枚小玉牌,上面刻着“萱草”,翻面一看,刻着“佩止”二字。

她倒是有些意外。

此牌代表江佩止已入萱草阁,再无即位的可能。

江佩止见她放心的模样,很是宠溺地笑笑,这牌子早在六年前就备好了。

他见江哀玉有些急促地从他面前走过,问到:“去哪?”

“雪隐。”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却又很是委婉。

江佩止站起身来,拍了拍双膝并不存在的灰尘,跟了上去。

江哀玉才到洗漱室,才发现此处也一个人没有,倒是江佩止跟了上来,轻轻跪下,帮她脱掉了外裤和底裤。

她微抽了一下嘴角,尿意瞬间就被憋回去了。

江佩止见她这样,很是小心地扶她坐在马桶上,用温热的手安抚着她的小肚。

她再也忍不住了。

这是近侍或者厕奴才会做的事情,她没想到有一天会让他来完成。

她方才站起身,想要把裤子提起来,那双手就扣住了她,江佩止把脑袋伸将过来,帮她清理浊物。

仿佛练习了千千万万次,终于得到了实践。

江哀玉淡淡道:“哥……”

他从容地为她系好裤子,道:“君上觉得现在值什么位分了?”

“呵,”江哀玉抬起他的下颚,这个男人总是那么有心机,“厕奴,如何?”

“不错。”

她看见他那亘古不变的笑容就想要将其撕碎。

谁知下一刻,江佩止一把将她抱起,得意地笑了。

“你干什么?江佩止,你放我下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

“有进步。”

他将她放在软塌上,自己则守在一旁,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江哀玉见他大有看着自己睡下的架势。

“不想升位分吗?”

“君上有什么好主意?”

“带我去书房。”

江佩止知道她要翻旧帐了,早已备好,包括各方从属的资料。

“好。”

这次的怀抱,江哀玉没有挣扎,反而是很享受地躺在其间。

刚到书房,她很是坏心的触碰了服务铃,引人前来。

“慕商殿的人都被我调开了,恐怕要再等一会儿,”江佩止看穿她的小心思,“不如现在做点什么,升升位分?”

江哀玉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颈环,套在他脖子上,往前一拉,江佩止脚下一个趔趄。

她将颈环的另一头铐在办公椅的滑轮腿上。

细铁链的长度是不足以让他站起身的,他自然也不会看到江哀玉翻查资料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谁知江佩止更加过分,不怀好意地又解开她的裤子,很是陶醉地细嗅了一番:“君上身上的味道真是好。”

江哀玉哪里还看得下去,只俯视着他。

他拿起办公椅旁的毯子,盖在她的下身,自己却富有技巧地钻了进去。

每每让她咬牙切齿的敌人,如今竟成了自己的裙下臣,哪里还受得住,在他的技巧下,不久就达到了高潮。

此时的书房门口正列入一队侍卫,都是慕商殿的心腹。服务铃的声音不对,来的自然不是小奴。

为首的那个江哀玉也认识,慕商殿的侍卫长,乐家的表亲,小时候见过。

看来他也没想到是她,躬身行礼:“江澜殿下。”

乐侍卫沉默了半晌,再次开口:“不知江澜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你不知道吗?你们慕商殿下亲自邀请我来的。”

江哀玉感觉自己被深入了一下。

乐侍卫显然不信的样子,道:“江澜殿下莫要玩笑,请速速离开。”

尽忠职守,却不知在江哀玉看来只有三个字形容:“傻大个”。也是,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当慕商殿的侍卫长。

“我若是不想离开呢?”

“那就别怪属下动粗了。”

他上去几步,正好就看到了她身下还有人,此刻正在服侍,只是头被毯子盖住了,看不清是何模样。

看上去像是个男奴。

也不知是纯情,还是羞耻,侍卫长大人竟然诡异的脸红了,气急败坏:“江澜殿下怎可在此行这种事?”

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慕商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江哀玉脸上笑嘻嘻的,拍拍她胯间的江佩止,道:“慕商殿下想怎么不放过我呢?”

江佩止吸入了她高潮时流出的全部液体,饿虎般地舔了舔唇,才钻了出来。

他虽是站不起身来,只是跪着,脖子上还套了一个铁环,但仍旧气势不减,回头只露出半张脸。

“下去!”

江哀玉搬过他的头,居高临下道:“故意的?”

是在问他,在这里故意挑逗他,引他属下观看的事。

“助长情趣,”江佩止今夜十分的满足,“现在到了什么位分了?”

江哀玉端详着他,不予置评。

乐侍卫长的小眼睛就直咕噜的转,家族争斗他一概不知,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如今见此情此景,也像是懂了半分。

仔细思索,却实在是搞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小心静默地带一众侍卫退下。

“慢慢看吧。”

他温柔揉捏着她的小腿,给她一个舒适的环境。

今夜注定无眠。

这让江佩止想起六年前的一些心境,一些事。

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他被赶下台的时候,正好也是这样一个无月夜。

他最疼爱的妹妹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没有人知道,他父亲给他下了一道命令:无召,不得出殿。

这相当于是终身禁足了。

其实,他坐上这个位置,无非就是为了保护她。

他还记得他被封少主不久,就要去日本视察,在出发前,他一眼就发现了藏在人群中的妹妹。

实在是太显眼了,因为慕商殿里根本就没有性别为女的生物。

他给她从头到尾重新打扮了一番,扮作他的贴身。

真好,随时都可以看见她。

在这大洋洲里,只要是江姓,就不能随便离开,除了家主或是少主,又或是得到了两者的指派。

他奋力当上少主,只不过是为了要给她一个保护伞,让她可以自由地飞往世界各地。

现在,妹妹自己当上了少主,真好。

只是这样还不够,他集结起自己的残部,装作势不两立一般对她进行疯狂的攻击。

这个位置是风口,是浪尖,想要坐稳,只有经过千锤百炼。

他不介意当这个坏人。

下台的第二天,他就以乐家表亲的身份,进了萱草阁。

以他上台前的名字,刻了这枚小小玉佩:萱草·佩止。

萱草阁的建筑风格和他的慕商殿全然不同,一派大气辉煌,华贵典雅。

每个人都有单独的训诫室,这里并非完全是一个践踏尊严之地,每个受训的贵族,都应当保留贵族的气度。

毕竟,若是成功被少主看上,也是凤君、贵君的命。

人前那些事,自然是不必说,他是最出挑的,只是偶有被白尚卿超越的时候。

人后那些事就自然落了下乘。

他还记得调教他的人对他说:“慕商殿下,还觉得自己是少主吗?”

他惊讶地回过头,竟看见了江黎,家主身边的第一得力之人。

他趴在玉案上,揣揣不安。

好像自己的小秘密被人揭穿了一样,羞耻地回头,咬牙。

江黎带上特质的手套,伸进他的小穴里,程序化地对身边的小奴说:“合格。”

就像是在探查一件物品一样。

江佩止觉得,这已算是他毕生的耻辱。

江黎又说了几个数字。

一旁的小奴也程序化地记录下各项数据。

他就像是在流水线上待检验的商品,任人宰割。

“把他绑起来。”

“江黎,你干什么?”

江黎跟在家主身边已有五十几年,很久都没有听人喊过他的名字了。

他觉得昨日才将慕商殿下禁足,今日就偷跑出来,实在是不把家主放在眼里。

“给殿下长长教训,让殿下知道自己不再是少主,认清自己的身份。”

奴隶吗?

他很欣赏江黎调教的手段,被绑在架上的时候就在想:以往下面奉给他慕商殿的奴隶都是这么调教出来的吗?那些随时可以玩乐,随手可以丢弃的物件。

那双戴着手套的手,抓起他的分身,继续报他的尺寸。

江佩止被羞辱得体无完肤,只想要快点结束。

“如果是江澜殿下,殿下也要乱动吗?”

他手下一个用力,挤出了一点白浊,收进微型试管里。

江佩止收敛了心神,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能进后宫,能以另一种方式守护在她身旁,给她快乐吗?

如果自己达不到要求,又谈何其他呢?

“身子不够敏感,用细鞭沾了‘春日醉’,打在他的孽根上。”

江黎依旧很程序化地吩咐身边的小奴。

江佩止从容地听他们对自己的宰割,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他,像是被覆灭了王朝,即将被行刑的君王。

“殿下,记得报数。”

“一。”

“啪——”

“二。”

“啪——”

“三——”

“啪——”

“……”

每一次落鞭前,他倒是先数了出来,倒像是施刑者在执行他的命令一般。

第十鞭打下,江佩止只觉得自己浑身奇热无比,难以疏解。

这‘春日醉’可是萱草阁最厉害的媚药,保管再矜持的人,用上之后,都会变成淫娃荡妇,哭着求着让人上。

江佩止的耐药性很好,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得不到疏解,难以忍受。

“啪——”

江黎拿过鞭子补了一鞭,道:“殿下记得,是打完再报数。”

恍恍惚惚,后知后觉,在迷迷糊糊之中,江佩止想明白了一些事:焉知这幕后的大手不是家主,他的父亲大人。

自从那日后,他上午去萱草阁报道,下午便被囚在自己的慕商殿里,计划着如何让妹妹成长起来。

沉迷美色,并非好事,更何况那人的出身那么低贱!

他拿着“明墨生”的资料,缓缓揉捏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他招手,一个模样俊美的男奴就爬了过来。没有他的命令,这个男奴并不敢用自己学到的东西伺候他。

“把鞭子给我叼过来。”

他记得自己上午受了鞭刑,受了媚药,现在身子都不爽快。

他执鞭,狠狠地鞭打小奴身上他自己曾被受调教的部位。

鞭子被染上了血,染上了白浊,他还是没有停,直到把人活活打死,他才叫人进来处理干净。

人人都觉得虎契殿凶名在外,一年下来不知被玩死多少奴隶,人人都敬而远之;却不知道慕商殿内被江佩止弄死的更多。

这阴暗的慕商殿内有多少枯骨,无从得知。

这种用来出气的奴隶他从不去芭蕉阁领,自有自己的渠道;每一天,每一次,都可以处理得干干净净。

……

“在想什么?”

江哀玉见他神情有些恍惚。

“在想君上想要给我什么位分。”

江哀玉见他似乎是很执着于这件事,并不像是在故意戏弄她。

“不是凤君。”

正因为他是她的亲哥哥,所以给不了他正室的位分。

只这一句,便没有下文了。

江佩止知道她还在思考,有所为难,况且看了这么多的资料,也需要消化。

江哀玉转向他,用脚撬开他的双腿,整个人压了上去。

他跪着身体向后仰,这个姿势让他很难受,脖子上的颈圈让他有一种窒息的快乐。

“想要什么位分,就自己争取。”

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容易带给她高潮,可能是更有征服感吧。

“君上想要怎么玩?”

她一手解开扣在椅子上的细铁链,从他身上站起来,跨了过去。

手上的铁链狠狠地一撤。

“萱草阁大选前,来我江澜殿当近侍。”

……

都说江澜殿下喜爱美男子,这不,大选前又收了一个近奴。这个近奴长得是闭月羞花,让人一见就忘不了。

“江澜殿下的近奴是哪家的,长成这样,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听说是从外面带回来的,身份过于低贱,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才进的江澜殿。”

“这可不是飞上枝头了,真是让人艳羡。要是哪日殿下也能看上我就好了。”

“什么飞上枝头,那种出身,得宠还好,不得宠岂不是要被人活活欺负死!”

“……”

易了容的江佩止,看起来确是有些醉夜小倌的味道。

而且他脖子上还戴着那日套上的颈圈,另一段扣在他的手腕上,看上去颇有些异域风情。

此刻,他正低眉顺眼地跪在江哀玉的身后,给她捶着肩膀,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逾矩。

她正看一本书,内容甚是有趣。

北岛桑进来添茶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岁月静好的场面。

如果说是凌箫也就罢了,出身名门,又和他一起侍奉主人多年。这个新来的有什么本事让主人独宠他整整三日!

他添了茶就只能离开,也没有任何人注意。

说到底,江佩止只是进了萱草阁,半路出家,若论床上和伺候人的功夫,是万万敌不上从小就培养起来的近奴的。

已经三刻钟了,他手上的力道已大不如之前。

看书正入迷的江哀玉也没有注意到是谁在伺候自己,心里不顺就给了他一巴掌。

江佩止学着近侍的模样请罪:“贱…贱奴…该死。”

她这才想起这人是谁。

觉得甚是有趣,道:“感觉怎么样?”

“很是有趣。”

“那做错事的贱奴应该怎么样呢?”

“请罪,被罚。”

江哀玉取下他手腕上的铁环,就要将他拉走,江佩止站起身来,跟着她的步伐,却被呵斥到:“让你起来了吗?”

江佩止看着她,轻轻跪下。

可脖子上的颈圈在逼迫他前行,他伸出膝盖,向前爬去。

……

“殿下,腰低一点,把屁股抬起来。”

才入萱草阁第二日,他就被加了训。

这样屈辱的姿势他见过无数次,只要招招手,就有无数人用这样的姿势来讨好他。

“殿下现在是以色事人,若没有色,也就不配在这萱草阁中。”

很好,江黎的话又成功地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他收敛了腰身,尽量规矩地学着爬。

忽而,他感到臀部一凉,上面放了一个双圆形的托盘,正好是他臀部的大小。

一左一右还呈了两杯水。

“今日殿下漏出来多少,奴就在殿下身上用多少‘春日醉’。”

他屈辱地在地上爬了两圈,还算是平稳,可第三圈的时候就撑不住了,自然地想要休息,他越是努力地想要翘臀,就越是力不从心。

他觉得自己这样和那些奴隶没有什么区别。

“殿下想要放弃了?”

江黎适时地出口。

他是家主身边的老人了,训诫过的,小到最低等的小奴,大到未来的凤君,元后;想要什么样的就能给他训练成什么样。

家主的意思,是按贵君的礼仪教授,但必须剥下他的自尊。

江佩止哪里容得他人质疑,只是当真力不从心,在第五圈的时候,清水洒了一地。

沾了“春日醉”的鞭子早已备好,在托盘落下的一瞬间就招呼到了他的双臀上。

……

江哀玉见他爬得甚为贵气,真是一举一动都不减当年风范。

她将他牵到凉亭。

虽然不是那张脸,但这人的动作、气度,与那人一般无二。

“来这里,想干什么?”

他攀上她的身,细细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只要一天没有看见妹妹,他浑身的嗜血因子就要暴动。

“还能干什么,玩。”

“是想要再像招来侍卫的那日一样玩吗?玩过一次的游戏,就没有第一次好玩了。”

“我倒不那么觉得。”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远远的声音。

“姐姐,我来了!”

又恢复生机与活力的炫酷弟弟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连当脚踏垫的奴隶也没用上。

江佩止苦笑,他怎么把他给忘了。

今天真是,少不得又要被羞辱一番。

在江源兮来到凉亭之前,江佩止已经俯身在地,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被这个蠢得一无是处的弟弟掣肘。

“你最爱吃的芙蓉糕。”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还给我送伤药,那个什么江佩止也太狠了,到现在我脸上还疼,你可是不知道,他打我那股劲,像是仇人一样!”

她瞧见刚才还与她说话的江佩止,不免有些好笑,看来弟弟逃不过他哥的毒手了。

江源兮的近奴在给他布菜,于是他就瞧见了姐姐的盘子里还没有吃食,又开始气鼓鼓的,掏出身上的鞭子就开始打人:“说你呢,还愣在哪儿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姐姐布菜!”

生生挨了一鞭子的江佩止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表面上还是低眉顺眼跪过来,开始布菜。

“姐姐,这是你从醉夜带回来的那个?我瞧也没那么好看,这身子也不知道被人上过多少次了,千人骑万人枕的,谁知道有没有病!”

江源兮的等级观念很重,从小就众星捧月,骄奢淫逸。

他觉得这样从醉夜里出来的下贱东西根本就是在玷污姐姐。

于是越看越不顺眼,又给了他一鞭子,打在手腕上。

“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布个菜也布得这么慢吞吞的,”他见这个低贱的东西竟许久没有动作,又在他身上打了一鞭子,“真是从醉夜里出来的肮脏东西,也不知道谢恩!”

江哀玉见事态好像不妙,许多年不见,弟弟竟然长得这么歪了,于是好心地开口:“别和一个奴隶置气,他刚来,还不懂这些规矩。”

“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宠着他,难道一个贱奴比你弟弟还要重要了?”

“好了好了,姐姐怎么不疼你了?这是姐姐亲手做的芙蓉糕,你一块都没吃。”

江哀玉再次回头的时候,发现江佩止已经不见了。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也对,自家这个弟弟忘性大,一般只记得自己受欺负,不记得自己欺负别人。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

深夜,月色入户。

江佩止的房门被轻轻扣响。

他下意识地道:“进来。”

随后才想起来这房里上了锁,也没有什么人帮他去开门。

无奈地摇摇头,他起身去开门,身上的伤口很疼。没有药,涂药等于抗刑,主人们的鞭子那叫做赏赐,谢恩都还来不及。况且,也没有哪个奴敢为了自己去拿药。

门一开,露出一道狡黠的月光。

江哀玉戴着一个头巾,挽着一个竹篮,甚至有些村姑的味道,和她平时的打扮大相径庭。

江佩止微微一愣,就见她偷偷摸摸地闪身进了来。

她将竹篮放下,打开白纱布,里面是一些药品和糕点。

“这是什么?给我用的?”

“知道你没吃晚饭,亲自做了些给你送过来。”

近侍的饭食,原本是主人每顿剩下的,可今日他还躺在床上养伤,没到,也就没有食物。

况且对外说的是他出身醉夜,主人没想起他来,也就没人赶来巴结他。

江佩止原本是想明日伤好一些再出去的。

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动弹不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凭借怎样的毅力走回来的。回来之后便顷刻昏迷,半晌才起来。

“他那鞭子是特制的,看起来不大,打起来却是让人疼得厉害。”

江哀玉脱了他带血的衣服,拿出一盒药膏。

“我问了,这要是不涂药会烙下疤痕的。这是特意对付他那鞭子的药膏。”

江佩止觉得伤口处冰冰凉凉,倒也很是舒服。

尤其是上药的人,更舒服。

不知怎的,江哀玉突然就起了愧疚之心,她本意是想像那日一样,找点乐趣。却没想到江源兮这么过分。

其实江源兮对待奴隶一直都是这个态度,但因为那些奴隶她不在意,也就真的没有在意。

“还疼吗?”

“疼。”

“疼就忍着点。”

江佩止咬着自己的拳头,不时发出“啊”的声音。

像是那个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

“别乱叫。”

“可我很疼。”

他把“很”字咬得特别重。

“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江哀玉一愣,没有说话,她知道今天玩过了火。

他自己拿过竹篮子,看见里面有些芙蓉糕,有些嫌弃:“就这个?吃得饱吗?”

“我是看你想吃,才做的,不吃就算了。”

他当然想吃,要不是碍于那时候的身份,他早就把江源兮赶走,独自品尝了。

其实也用不着他赶,江源兮只要一听见他哥的名字,就不知道要跑得多远。

江佩止拿起来,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嘶——疼。”

“疼就忍着点。”

“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

江佩止继续吃他的芙蓉糕。

“为什么要覆灭‘荆棘’?”

江佩止难得的沉默。

荆棘是她一手创建的第一个势力,却被他端了老巢,一个人也没剩下。

“他们不配。”

他的眼神有一些凌厉,不怒自威。

江哀玉沉默了,“荆棘”的确不成熟,她那个时候什么人都敢用,却没想到自己锻造的刀最后却指向了自己。所以她在打造“玫瑰”的时候,对于关键性的职位,除了办事能力外,还要有足够的忠心。

所谓用人不疑,也要有让人不疑的资本。

“手腕。”

江佩止伸出自己的手腕,含有深意地看着她。

“今夜为什么过来?”

“不想你死了。”

“多受些折磨不好吗?”

江哀玉没有回答,拿纱布给他缠上,换了个话题:“明天,你回慕商殿去吧。”

“心软了?”

江佩止凑近她,似乎要把她看穿。

就在此时,没有来得及锁上的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你这么做对得起主人吗?”

门口站着的是北岛桑和凌箫二人。说话的是北岛桑,一身的狠戾气息;靠门的是凌箫,一脸的冷漠。

此时,江哀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江佩止正对着门,而江哀玉是背对着,看不清脸。

在两个近侍眼中,他们就像是一对奸夫淫妇,背地里偷情。

偷情是不假,乱伦也是真,但是不是奸夫淫妇就不好说了。

“对得起怎样,对不起又怎样?”

他靠在江哀玉的肩头,暇意地说,仿佛在宣告:这是我的女人。

他的每一个决定,无论对不对得起她,都定是为她万般考虑周全。

“按规矩,应处以极刑。”

凌箫冷漠地开口,言简意赅。

他今日,本是当值,可主人却屏退了所有人。正要回去休息,就碰上一脸急切的北岛桑。

北岛桑一直很注意这个新来的,派人一直盯着,夜深人静时分,竟有女子进了他的房间。

北岛桑一直很注意这个新来的,派人一直盯着,夜深人静时分,竟有女子进了他的房间。

“妄主人对你这么好,你竟敢背着她偷情!”

北岛桑很是义愤填膺,他和凌箫苦等了这么多年,才换来一个回眸。可这个醉夜出身的人,却日日相伴,夜夜相伴。

主人的目光全都在他的身上。

江佩止挑眉,这也叫对他好吗?她的态度明明就很恶劣。想来妹妹对其他人是有多恶劣,才会有这番言论,他就忍不住地心里雀跃。

好像这两个近侍还不错,挺忠心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情了?”

江佩止出乎意料地,很开心。他把“偷情”两个字咬给江哀玉听。

“你们偷情的视频我已经传给主人了!”

在这方面,主人眼里向来容不得半点沙子,这次,这个新来的必死无疑。

况且还有他和凌箫做证。

本来是不愿意打草惊蛇的,但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见两人越来越亲密,他一下子就推门而入。

江哀玉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粗粗看了一下视频,听不见具体在说什么,但确实好像很暧昧,还有一些奇怪的声音,想来是在擦药的时候……

“我看到了,拍得不错。”

听到这个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两人齐齐跪下,都难以掩饰眼中的震惊。

北岛桑更是宛若五雷轰顶。

他知道,他就知道!

这个新来的就这么招人喜欢吗?那样的出身……

那样的容貌就真的可以不计较出身吗,那他呢,就是因为他是叛徒吗?

北岛桑委委屈屈,心里一酸,异常不是滋味。

江哀玉从未想过当她的近侍会这么惨,不仅会被主子们欺负,还被其他的近侍嫉妒,虽然谈不上陷害。

眼前这个人,好歹也是慕商殿下,好歹也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和她正面较量的人。

“对不起。”

江佩止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道:“怎么能说对不起呢?来,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江哀玉不好意思地嘟着嘴,拿给他看。

“芙蓉糕。”

江哀玉想了一下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喂了他一嘴:吃吧,吃吧,哼。

“你们两个,”被点到名的两个人浑身一紧,知道今夜坏了主人的好事,“赶紧走,不然我也救不了。”

她看江佩止的神情并没有动怒。

这两人是没事了,可江源兮……

想起这个蠢弟弟她就头疼。

两人均是不解,还是颤颤巍巍地爬出去了。

出来后,北岛桑和凌箫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不甘。

北岛桑道:“没想到他这么好命!”

“省省吧,”凌箫长叹一声,知道天意难测,“主人喜欢偏爱谁就偏爱谁,与其想着别人,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得宠。”

这次主人没有降罪,已是恩典。

“你!”

他每次在这种问题上都会被凌箫堵得说不出话来。

……

一个月后。

“主人,萱草阁大考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江黎呈上一卷竹简。

这是第一手的结果,待家主和少主过目之后,才会正式在网上发布。所谓网上,也只有四大家族以及一、二线可以看到。

江家家主已年过六旬,却依然精神矍铄。

他铺开竹简,没有意外的前三:

“甲:白尚卿

“乙:乐止

“丙:沈竹风

“……”

江哀玉看见这份名单的时候,人在慕商殿的床上。

如今只穿着中衣的她,在案前。

“这个乐止,是你的化名?”

“不错。”

江佩止斜靠在床上,单手支着,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上的一颗一颗的珊瑚珠。这东西刚才还在他的小穴里打转。

“乐家表亲?”

“不错。”

“位分不会太高。”

毕竟不是嫡系。

江哀玉想了想,在把“乐止”这个名字划去了,在后面写上“江佩止”三个字。

“你的小玉牌上为何是‘佩止’这两个字?”

按规矩,应该写的是“乐止”。

“本来报的就是‘佩止’两个字,但身份是造的乐家的,这名冠上‘乐’姓不好听,就划掉了中间那个字。”

“这般无理取闹也可以?”

“当然不可以。”

江哀玉回头,就看见他半含着一颗珊瑚珠,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她把竹简交给江默:“按改了之后的发布。”

她总觉得“白尚卿”这个名字特别耳熟。

见妹妹没有理会他,江佩止自己下来床,身边的小奴为他穿好的拖鞋。

他搂着妹妹的腰,抽出江默手里的竹简,道:“我看看你改成什么样了?”

那竹简上赫然写着“乙:江佩止”。

他握着妹妹的手,把“乙”划去,改成了“甲”。

“哥,别这样。”

“我哪样了?”

“无理取闹。”

她的肩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然后就被一把抱起,躺在了床上。

“我们继续。”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一室旖旎。

……

大选之日,不仅是少主的生辰,更是整个江家最为隆重的日子。在这一天,少主后宫最为重要的几个位置,都会在这一天参照萱草阁的考核名录角逐出来。

按常理来说,前三甲里必有凤君。

众人纷纷揣测,可却总也没有个眉目。

这白家和沈家都是少主的左右手,而这白尚卿与沈竹风二人都是本家嫡出子弟,就身份来说,不相上下。

而这三甲里忽然冒出来的江佩止,可是少主的亲生哥哥,带着乐家投诚,难免不会被选中。

一开始众人都觉得是江佩止无疑了,可转念一想,这少主的母族便是乐家,世代的凤君元后可不是家主愿意看到的。

于是,众家的目光又纷纷投向白、沈二人。

今日的白尚卿一身素衣,乍一看好像并不出彩。但他这身衣服从剪裁到刺绣无一不是最好的,也只有这样的衣服才能显现出他的典雅与大气。

站在一旁的沈竹风也毫不逊色,黛眉绯唇,一双摄人心魄丹凤眼,一身酡颜的宽袍,一带靛蓝竹青的坠子。颇有些古时名旦的风采。

可要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江佩止,一身玄衣,一色的披风,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移不开眼。

三个男人各有千秋。

“江澜殿下到。”

所有人都跪下行礼,也只有江佩止独一份地站着,微微欠身,毕竟是慕商殿下。

两人在人群中对望,相视一笑。

她坐在那把明黄色的椅子上,缓缓道:“平身。”

一众待选贵公子,各家观礼之人才起身。所谓起身,也不过是跪直而已。

她身边一左一右,是凌箫和北岛桑。原先跟在她身后的一众小奴也跪在两侧,依次呈着七个珐琅如意与二十一个京绣香包,分别代表着一位凤少君,两位贵君,四位君与二十一个公子。

虽不会用尽,但也都备着。

至于陪侍和小侍这种连妾都算不上的位分,自然不在其中。

虽然元帝与元后都没有来,但这场典礼也是盛大。更何况是掌握实权的江澜殿下一手操办。各家纷纷派人前来祝贺。

先是萱草阁主江黎呈上此次的候选名单与资料。她虽大体有了解,许多位分也有内定,但还是走了个形式。

江哀玉起身,第一个走到的是江佩止面前。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的伸长了脑袋,想看看究竟是哪一柄如意。

他当不了她的凤君。

江哀玉取了一柄花纹最为繁复的给他。

他受赠,跪地,捧着那柄如意,道:“谢君上。”

于是,他是第一个与她并肩而立的人。

他本以为,最多不过一个如意,若是以乐家表亲的身份,只怕是个香包。

他们本就是不伦,能并肩,已然是违背了天道。

可他偏偏逆天而行。

她第二个路过的是白尚卿。

这是她记忆里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算是温婉典雅了。

她拿起那柄最为华贵的如意,看了看沈竹风,又看了看白尚卿。

这两人终究是要选一个的。

她把如意给了白尚卿,纯粹是因为沈竹风比较糟心,哪里有半分凤君的气度。不是拿糖来逗她,就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哭鼻子。

这华贵正好衬上了他低调素色的衣服,看起来更加典雅大气。

他奉如意,道:“谢君上。”

江佩止端端正正行了一个跪礼:“见过少君。”

“起身吧。”

白尚卿将他扶起来,也就是人前敢受这位如此大礼,他明白,若不是慕商殿下的出身,这凤少君之位,断然不是他的。

更何况,他依然是慕商殿下。

江哀玉见他如此懂事,也很是放心。

其他人她管不着,该是什么位分行什么礼,可这人与她血脉相连,终是不一样。

下一个是沈竹风,她见他今日穿得如此艳丽多姿,便给了他一柄素雅的。

他接过,道:“谢君上。”

然后对着白尚卿与江佩止行礼,道:“妾见过少君,贵君。”

白尚卿道:“平身。”

他这才站了起来,跟在最后。

江哀玉又陆陆续续发了几个香包,白家的一个,乐家的一个,还有一个出身一线却是沈家的表亲的。

这大典却是没有什么意思,她早早地就回了江澜殿,剩下的事情都交给白尚卿处理。

……

大选典礼后的第一个清晨。

所有被选中的侧室,都要裸身伺候君上与少君的晨起,早点。

但贵君特意准了衣物,只伺候早点。

天刚亮,跪了一夜的江佩止在江默的搀扶下回了慕商殿沐浴更衣。

昨夜房中君上与少君翻云覆雨,他们这一众的侧室便跪在门外听候吩咐。只是整夜都没有人能进去伺候。

沈竹风跪在门外,听见里面的传唤,赶紧爬了进去,请安道:“君上,少君。”

裸着身子被君上看也没什么,可这样跪服在另一个男人的脚下,难免会有异样。而只差那么一点,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应该才是跪地伏首的那个。

可正室是正室,侧室是侧室。

可真正的侧室也只能算是贵君,君这个位分,更像是高等的奴隶。

“去伺候你们少君。”

为君上穿好鞋的沈竹风就得到这样的命令。

他不情不愿地拿上白尚卿的衣物,跪着奉上。

白尚卿有些为难:“君上……”

他的身子还盖在被窝里,浑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哪里敢见人。

“让他伺候你,认认自己的身份。”

沈竹风不情不愿,道:“请少君更衣。”

白尚卿也不是矫情之人,很快就在一众侧室的伺候下换好了衣物。

路上,沈竹风悄悄地到她身边,小声又委屈:“妾真的要这么伺候吗?”

“你说呢?”

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是她亲哥哥也不过是打了个贵君的擦边球,守夜早侍也一样没少。

江佩止早就等在餐桌前,这次只是微微福身,道:“君上,少君。”

正室与侧室不能同桌,于是江哀玉坐在主位,左手边坐着的是白尚卿,右手边站着的是江佩止。

其余的人都是跪地,膝行。

沈竹风在她身下拉拉她的衣角,闪着那双丹凤眼,小声道:“君上……”

江哀玉将就一双筷子就敲了去:“别闹。”

他这样的小动作当然谁都看见了,也没人说什么。

江哀玉见他如此不驯服,将用完的勺子在他后臀上打了几下,沈竹风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呜咽了几声。

这下谁都暗暗地想要往这边看两眼。

也只有白尚卿目不斜视,继续吃他的花生酪。

沈竹风乖乖地撅起了屁股,任打。

江哀玉也就在他臀上多留了几道红痕。

此时,下面来人传话,罗素一族的大少爷带来她的生辰贺礼,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倒是比她想象得要快。

此次大选,每家两个,唯独落了他家的,一个位分也没捞着。

“宣。”

江哀玉去了前厅,身边只有凌箫跟着,留下一群人,白尚卿擦擦嘴角,道:“都散了吧。”

前厅。

罗素家的大少爷小小心心地进了殿,后面跟着八个小奴,正抬着一个金丝笼,上面罩着松花绿的金线莲布。

他跪地行礼,见少主并未理会他,便也不起,只道:“祝少主螽斯衍庆,如鼓琴瑟。”

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也不敢乱看,心若鼓擂,只得继续道:“听闻少主喜爱美男子,奴才家里特意献上一笼金丝雀,请少主品鉴。”

她示意凌箫起揭开莲布。

一层一层的金线布轻轻一捻就层层落下,像是莲花盛开一般,露出莲心里的金丝笼,还有里面正抬头的一只“金丝雀”。

他下身被纯金打造的底裤牢牢地锁紧,镶嵌着难以计数的红蓝宝石,最妙的是后面,金丝雀尾般的绚烂羽毛正插在他的后庭,就像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样。

无力而惑人,惹人怜惜。

红色的长发被精心地编起,戴一尾羽毛,碧绿的眼睛就这样低低地看着她的鞋,弱小而又无知。

没想到罗素家还有这样的尤物。

她玩心大起,道:“会干什么?”

克里里·罗素听见了上头那个不温不火的声音,连忙道:“最会唱歌。”

“让他过来。”

金丝门被打开,笼中的金丝雀无辜地一点一点爬出来,依偎在她的脚下。

“转过去。”

江哀玉是真想看看他后面的尾巴是什么样的,她只是粗暴地扯了几下,就传来点点呻吟。

“挺敏感的嘛。”

她似乎在问克里里,他只得讪笑道:“是,是。”

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玄妙,为了让这些羽毛看起来自然些,在金丝雀的下身可是穿了环,只要轻轻一碰,可是痛不欲生。

最妙的是还可以在此处穿个链子,当狗遛。

“会唱什么?”

“他会唱的可多了……”

“没问你。”

克里里讪讪地又跪了回去。

金丝雀害怕地回望,碧绿色的眼中泛着点点泪光。

“转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听命。

江哀玉用脚尖抵起他的下巴,问:“会唱什么歌?”

“会…会唱…”

“嗯?”

一旁的凌箫适时地开口:“主人怕是吓到他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

“金丝雀都怕人。”

“会唱《乱世歌》吗?”这正是《乱世长夜歌》的片尾曲,它的调子也是文锦那一舞的配乐。

他弱弱地点头,发出婉转又动听的声音,和原唱不太一样,听起来总有些海妖的味道,更为诱惑人心。

“礼物我收了。”

“少主喜欢就好。”

她让克里里先下去,自己捏着他后面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你这个怎么弄上去的?”

“不…不知道……”他赶紧闭上眼睛,害怕被打。

江哀玉轻轻给他拨开,问道:“怎么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去问问罗素家的。”

后面这句话是对凌箫说的。

江哀玉的手从他头上的羽毛一直划到他胸前的两点,才发现被穿了环,被穿的洞中还有两颗红色的小宝石。

她使坏地弹了两下,道:“再换一首,要是我不喜欢,就把你送回去。”

她假装恐吓,金丝雀还真就吓破了胆。

他的母亲出身风尘,当初生下他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就那么养着。母子两人一直相依为命,直到他十岁那年。绿色的瞳孔里的三叶花一直是罗素家的标志,人长大了,三叶花也就显现了出来,被罗素家的人注意到。经过亲子鉴定,发现他是家主的孩子就将他们母子接了回来。

本来以为苦尽甘来,能过上好日子了。却没想到大家族里的弯弯绕绕直接把他给套了进去。

歌声动听的他被训练成了供人玩乐的金丝雀,就等着送给江家家主或者是下一任家主赏玩。

如今,他的母亲在罗素家里,为了双目失明的母亲,他只能顺从,才能让母亲过上不受欺凌的日子。

要是他被退了回去,以后的日子……

江哀玉见他吓破胆的模样,很是怜惜,他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男子,和他说一句话,眼里就要有水。

如果说沈竹风是媚,是娇,只要一个回眸就是六宫失色,风华绝代;那他就是弱,弱到了骨子里,仿佛能掐出水来。

“您…爱…爱听什么?”

江哀玉见他这副柔弱可欺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下手。

“我是让你唱,不是要你问我。”

金丝雀又被吓到了,和罗素大少爷交涉完的凌箫才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对这只金丝雀生出些同情。

主人可是好久没这样逗弄过人了。

他发出几个音符,像是在找调子,又像是在看她的脸色。

见她在他发出高音的时候,神情有些可喜的变化,就唱出了他最拿手的高音曲目。

很快他就唱不出来了,因为他的咽喉被扼住。

“怎么你能唱得这么好听,我却不可以。”

江哀玉也曾经对古典乐有过些兴趣,虽说只要勤加练习人人都可以飙高音,但在这么高的音里还能一丝不差的找到调子也真算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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