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天域,中界,宗城。
云蘅居顶层的天字一号包房。
“葵宝,怎么停杯了?喝呀!喝不完这桶姐下次不叫你来玩了嗷!”
醉醺醺的合欢宗大师姐萧允,即使发酒疯也不忘点着人劝酒。
往日媚眼如丝,随便一扭身便旖旎多情的大师姐,此刻豪迈地拎着半人高的酒桶往每个人的酒杯里倒酒。
金葵捏着酒杯,闷闷地抬头看了眼周围——群魔乱舞。
雷音寺端肃沉静的小师妹已经开始佛珠泡酒,玄器门肆意散漫的三师姐拿着烟杆吞云吐雾,韵音阁温柔婉转的二师姐把宝贝幻玉笛当鼓槌疯狂敲着桌子催促萧允添酒,幻符殿的高岭之花大师姐掐着狐族酒侍的蓬松尾巴往他腰腹贴符……
这里是每四年一度的千灯日由萧允牵头举办的天骄聚会。
每个宗派的天之骄nv都在这天,这里,喝得烂醉如泥,放肆狂欢。这场聚会从千灯节当晚开始持续三天三夜。
美人,美酒,妙乐,灵食灵果,流水般供应……
一般她们都会喝得一周后才彻底酒醒。
金葵三日前还得意洋洋地跟萧允说,今年有约不来了。
当时萧允在玉镜那边捂脸假哭。
【葵儿,你居然抛下奴家,你怎么忍心的。】
结果现在还是坐在了这里。
她狠狠闷了一口明日忧。
一想到今晚没见到,不,应该说是至今了无音讯的那人,金葵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狗狗眼也不觉地红了。
她感觉到眼泪迅速堆积在眼眶,喉咙哽咽,只能狼狈地低头,眨下一颗泪珠,装作喝酒呛着了。
三日前。
金葵在剑峰大师兄路随的洞府外,从清晨等到接近中午时分。
轻盈柔滑、一件就上万灵石的月华绫外袍上,薄薄的露水也被太yan蒸g了。
“不是说今天带队回来吗。”金葵揪着洞府前的灵草,嘟嘟囔囔地抱怨。
她本来就不是个耐得住x子的人,平时要是她刀峰上的师兄敢叫她等这么久,她早就转身把他洞府炸烂了。
但是她现在等的人是路随,剑峰二十岁就结婴,容貌极盛,待人又温和的天才。
也是她ai慕追逐了三年的人。
所以即使是作为上有做她所在的玄灵宗大长老的大姨,下有当她师尊的小舅,着名的中界大族出身的修二代,被养的娇贵又张扬的金葵,在路随面前也会稍稍收起x子。
“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吗。”
金葵又忍不住掏出玉简回看昨晚和路随的通讯。
【随哥哥,你明早回来了嘛。】
【嗯。】
【好耶!明天见哦!】
【好。】
正当她准备再发一条消息过去的时候,她眼前就轻轻落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青年鼻梁高挺俊秀,唇边带着温和的笑意,黑发用发带松松扎起,垂在身后,白皙的肤se被宗门的暗绿金纹外袍衬得愈发净透如玉,仿若刚从宴会出来的贵公子。
狭长、近乎黑se的墨绿se眼眸,半垂着浓密眼睫,盯着人看的时候,犹如密林中慵懒趴在树上的黑豹俯瞰毫无威慑力的猎物。
但没有违和感。似乎他就该是这样,看似温和,却有一定的距离感。
“随哥哥。”金葵眼睛一亮,冲到他身前两步的距离停下。
“小葵。”路随温和地点头回应。
原本路随是叫她金师妹的,但在她旷日持久的纠缠下,终于让他改口叫小葵。其实她更想路随叫她葵葵的。
嘿嘿。
“你好慢哦。”金葵不满地低声嘟嚷。
路随只是笑意淡淡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金葵哽了下。
“三日后就是四年一度的千灯节了。随哥哥,我们去宗城看灯嘛。”
宗城,玄灵宗范围内最繁华的都城,也是千灯节起源地,在节日当晚,火树银花,好不热闹。
也是着名的和心上人表白会收到灯节守护神灵祝福的日子。
金葵打算那晚要跟路随正式表白。
她这三年里,既是跟着路随去各大秘境探索、勤恳上进的金师妹,也是见缝cha针撒娇耍赖的小葵。
虽然路随一直都是温和包容地照顾着她,但是金葵觉得路随的态度还是模糊不明。
所以无论如何,她三日后要正式表明自己的心意!
路随沉y片刻,想着千灯节当日也没有别的安排,便点头答应了。
金葵按耐着兴奋得想要蹦起来的双腿。
“那三日后,酉时下午五点在宗城我们去过的那家冰品店旁的河边见。”
“好。”
“那,随哥哥,你好好休息,我不到扰啦。”
金葵虽然很想扑进路随怀里蹭蹭,她好想念他。
但是,之前她装作各种意外摔向路随时,十次有九次都会被他看似不经意地隔开。
每次被挡住,金葵虽然明面上会撒娇撒痴地转而抱住路随的手臂挽尊,但心里失落的小人还是会丧气好一段时间。
为免打击三日后的士气,金葵决定这次先忍一忍。
如果三日后路随答应做她的道侣了,那之后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说不定,她还能亲亲路随那润泽饱满、看着就很好亲的唇??ˊ?ˋ??
至于路随不答应的可能x,金葵决定先忽略。
三日后,千灯节当日傍晚。
金葵今日穿得华贵又娇俏。
湖绿底广袖外袍,上用秘银线绣着家族的纹饰和她的灵器——破魂镰刀——的迷你版,裙摆错落有致地镶贴着家族矿产的透银se星影石,在灯火照映下如同流动的星河。
乌发被jg巧地绾起,镂空金簪缀着同批宝石做成的流苏,摇曳间灵气四溢。
金葵提早半个时辰就在河边等着。边等边紧张得打嗝。
只好跑去冰品店买了堆堆雪,吃着冷静冷静。
她一边挖着碗底的蕨饼,一边四处留意着路随的身影。
酉时已经到了,桥上也渐渐开始有结伴出行的人群、甜蜜紧贴的小情侣。
【随哥哥,我到了哦。你在哪呀?】
金葵有点不安地掏出玉简,发了一条讯息过去。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天se也完全暗了下来,街头各式各样的灯饰被依次点亮,烟火也热热闹闹地放了起来。
游人的惊叹声、嬉笑声,衬得在河边等待的金葵愈发的伶仃冷落。
她和热闹的人群似乎隔了一个世界。
流逝的时间,没有音讯的意中人。
让骄傲张扬的金葵终于明白诗词里的失意彷徨是何滋味。
【你今晚还来吗?】
又是石沉大海。
大概接近子时了吧。街上带着小孩子的家庭组合渐渐离去,剩下的都是要么放声嬉笑的友人团,要么是紧紧依偎着絮絮私语的可ai小情侣们。
金葵觉得站的浑身僵y,那颗明亮雀跃的心也在等待中渐渐灰暗。
路随明明答应了的。
为什么呢?
金葵捏着玉简,犹豫了一会决定问剑峰的二师兄余列。
【余师兄,你们峰今晚有安排吗?】
也没有回应。
大概是他们突然出了什么事要处理吧。
金葵也不想再站着等了。
索x去不远处的云蘅居,萧允那帮家伙估计在那喝开了,也没空嘲笑她一人灰溜溜过去了吧。
她就当去歇一会脚。
如果路随待会过来了,她也能很快赶到。
果然如她所料,云蘅居豪奢似天g0ng的顶层,已经躺了一地的醉鬼。
这些平时在外或端肃稳重、或潇洒风流、或温婉妩媚的家伙,已经喝得形象全无。
她贴着墙壁溜进去的时候,还是稍微保持清醒的玄器宗三师姐计容书发现了她。
“哟,葵葵,今个儿这么晚呢。刚结束上一场吗。”
话语间,吞云吐雾。
计容书半睁着带醉意的凤眸,用烟杆戳了戳从身边踮脚轻步的金葵的小腿肚。
金葵僵了僵,换了副轻松的面容,微微偏头回应。
“可……可不是嘛。刚结束就过来了。”
然后,也没管因没闻到一丝酒味而露出意味深长笑意的计容书,匆匆落座。
耳边是萧允嚷嚷的劝酒声和其他酒鬼的鬼哭狼嚎。
金葵也不敢多喝,左手一直握着玉简,希望下一秒它就会亮起。
“葵啊,你今……今天怎么不约卤水……呃……路随师兄啊?”
金葵肩膀一沉,同宗剑峰的四师姐祝莛醉醺醺的搭着她肩膀,头一歪,亲亲密密靠着她,大舌头地问。
祝莛是路随的师妹,如果她也在,那说明剑峰没什么要大家一起处理的事。
那他到底……
“哈,我知道!”同宗药峰的大师姐辛荜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毯上半坐了起来,举手声音洪亮地抢答。
金葵当即转头,眼神探究地看着她。
“今天蓬莱宗的圣nv幽琯过来了,我看到她去了剑峰。她和路随一向关系很好的嘛……”
辛荜虽然醉了,但她还是能感受到金葵的目光越来越凌厉,夹杂着的怒火似乎能烧穿她。
她缩缩脖子,声音越来越小,索x慢慢地躺回去装si了。
葵看不见我,听不到我说的话…但我没说错嘛……
辛荜自我催眠,顺手从桌缘0了壶酒,躺着悄悄喝,再次醺醺yu醉。
所以这就是路随没来的原因吗?
幽琯,名如其人,如冥界幽昙一样神秘清冷但实力强劲的美人,和路随都是西界的人,也是同一年在九霄盛会扬名的。
因此不少人传言他们是一对的。
毕竟两人都有着出se的美貌,相似的神秘清贵的气质,以及不相上下的修为,还出自一样的界域。实在是有缘又有份。
常年跟在路随身边的金葵,却没见过两人实际相处的样子。
金葵握着酒杯的手收紧,薄薄的青玉酒杯轰然碎裂。
碎片虽然没能扎穿修士的皮r0u,一瞬间的刺痛感却让金葵清醒又泄气了。
无论幽琯是不是路随不出现的理由,他还是在这样的日子里爽约了。
金葵不信他并不知道千灯日单独邀约的含义。
既然说了会来,无论是当面拒绝还是答应,都好过如今这样音讯全无。
把她当成什么了……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即使被爽约,苦等大半宿,明天也会继续笑着若无其事地去找他的人吗。
金葵忽然有些恨路随。
也恨自己给了他这样对待自己的权利。
年少慕艾。
金葵自问是一个主动,但努力不给他造成困扰的追随者,捧着一颗赤诚的心追随在他身后。
即使一时没有回应,她会安慰自己这也是历练,能因为喜欢他而有所成长也不错了。
但当ch11u0的事实摊开在面前的时候,金葵发现自己并不能做到那么洒脱。
心脏像被一只手紧握般酸胀得生疼。
金葵索x扔开手中的碎片,抄起桌案上的酒壶,仰头对着壶嘴咕噜咕噜地喝下了一整壶明日忧。
眼泪悄悄滑落,隐没入发间。
明日忧啊明日忧,今日的愁明日再来忧,今朝且一醉方休。
远处,眼尖的萧允看到原本扭捏小口喝酒的金葵忽然豪迈地喝完了一整壶,砰地放下手中巨大的酒桶,抚掌大笑。
“呜呼,好样的,这才是我的葵宝。今天就该这样喝。来来来,姐姐再给你一壶,还是你要这一桶呢……”
金葵也来者不拒,任由目光欣慰的萧允给她添了一壶又一壶酒。
计容书在一旁半眯着眼,悠悠地ch0u着安魂香,一缕缕带着草木甜香的烟雾散逸开来。
金葵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酒意和烟雾的轻柔包裹下,舒适地泡入了一汪暖yan晒过似的海水里……
在这片温柔宁静的意识海里,好像再无追逐失败的心碎、承认自己并不能得到心上人青睐的挫败……
不知过去了多久,埋在软枕中的金葵忽然被x口一阵轻柔的暖意和震颤惊醒。
是玉简挂坠的讯息提示。
虽然她喝得不大清醒了,但她隐约记得,她是约了什么人见面……玉简是那人发讯息吧……
不过为什么她会喝得这么醉?那人是谁?
金葵撑着头坐起,脑袋似乎有千斤重。
迷蒙的目光环视,有人在追逐笑闹,有人把头埋进大酒桶里喝酒,有人往香炉里不要钱似的投香料……
温和甜美得令灵魂舒展的香气瞬间如泉涌般蔓延开来,刚清醒了一点的金葵,理智再次退cha0,重新陷入混沌。
但她还是顽强地撑起身t,拨开身边腻歪抱着她嘟嚷的友人,跌跌撞撞往门外走去。
唔……她要去哪儿见谁来着……
门外是安静的,灯光暧昧幽暗的走廊。
金葵眼中的世界只剩下昏暗扭曲。
她看不大清,只能凭本能0索到楼梯处。
“哈,看看这是谁啊?”
金葵脚一软,被一双大掌利落地从后捞起。那双手抓着她转了个身。
一道嚣张又华丽的声线在她头顶响起。
“喂!金葵!别给我装si!”
那双手不耐烦地抓着她肩膀摇晃。
金葵觉得自己脑浆都要被晃散了,但脑袋好重,抬不起来……身t也轻飘飘的……
谢孚看着金葵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就是不抬头看他。
星影石做成的流苏发簪在摇晃中细碎又耀眼,晃得他x腹中升腾起一gu不明的烦躁。
这家伙,连发饰都明亮得晃人。
“起来!”谢孚咬牙切齿地撑着金葵软绵绵的身t。
金葵0索着,撑到了一堵有弹x的“墙”,才勉力抬起头来看向斜上方声音的来源。
她的视线逐渐清晰,一双似乎冒着火光的金se眼眸首先映入眼帘。
这双眼,狭长而锐利,若半阖垂视,就会显得冰冷而讽刺。
但金葵迷迷糊糊地想到,这眼眸,似乎总是更多像这样带着生动的、不满的眸光注视着她的,但又很灿烂…唔…像太yan……
再往下,就是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微微放松的时候,能看到里面尖锐的虎牙。
哈!牙尖嘴利!
金葵想到这个词,轻声嬉笑出来。
“你笑什么?”
谢孚看到金葵软趴趴的,还不忘嘲笑他的样子,不禁无名火起。
“哎呀,好吵。”
金葵虽然找到着力点,但整个人还是使不上劲,索x靠一会。
眼前这个东西,好像就能靠一靠。
金葵一下子卸力,遵从本意往前倒。果然就摔到有弹x的“墙”上。
唔,蹭一下,滑滑的,不刺脸,还冰冰凉凉的。
她不禁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
谢孚还没来得及呛声,就看到金葵一改在他面前动不动就举着人高的镰刀要给他割喉的嚣张模样,软绵绵地靠在他x膛上,还…还…用撒娇一样的声音说他很吵?!
这是被夺舍了吗?
金葵整个人开始往下滑,谢孚下意识就把人往怀里捞住。
星影石流苏在摇曳中碰到他的脖子,冰冷的触感让他僵y了一瞬,迅速意识到他们此刻过份亲密的距离。
当即就想把她扯开。
手刚刚放到她后颈的衣领,不小心擦过细腻温热的皮肤。
谢孚的手颤了下,su麻感从手指传到心尖。
细腻如羊脂白玉……感觉自己手上的茧子随便就能刮伤她的皮。
乱想什么呢?!
这家伙的皮,厚实得拿刀磕上去都能冒火星。
谢孚定了定神,继续抓起金葵的衣领就要往外拎。
忽然身后的二号包厢传来开门声,房内的喧嚣倾泻而出,也有人开始笑闹着往外走。
“哎,今天的酒就是够劲儿。”
“是极是极。”
“下一场去哪来着……”
“不是说去九韶阁?暗拍快开始了。不知今晚有什么好货。”
“是了是了。哈,幸好小爷今晚把压箱底的灵石都拿出来了。”
“哎,谢孚呢?刚刚他不是说出去透气?咋还不见人回来?”
“是不是提早溜了?”
“我问问他。”
“不至于吧……他又没人约。”
“在这里的,谁不是没人约。”
“兄弟,杀人诛心了。”
“呜呜呜呜,小玉为什么还没回复我?她是不是约了情郎?!”
“t1an狗不得好si。”
“出来玩别说晦气话……”
早在听到开门声的一瞬,谢孚就敏捷而安静地撞开靠近楼梯的无人的三号包厢门,拎着金葵躲了进去,并轻轻掩上门。
他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贼心虚似的带着金葵躲进这个房间。
但现在再出去也来不及了,脚步声已经开始往这边来。
这时候出去反倒解释不清了。
金葵在被他拎起的时候又稍稍清醒了些,张牙舞爪地挣扎了起来。
为了不让金葵出声被察觉到,谢孚只好一手sisi地把她的脸压在自己x前,一手把她的双手和腰一起扣着,边撞开房门往里躲。
金葵的小脸一下子被埋进饱满的x肌里,差点喘不过气来,只得呜呜咽咽地往后仰,想要挣开后脑勺那只大手。
却无奈不够力气,只能徒劳地在挣扎中蹭开了他x前的衣服。
她生气于这种无力的场景,泄愤地一口咬住唇边因衣物蹭开露出的光洁而有弹x的肌r0u。
谢孚一边控着挣扎扭动的金葵,一边侧身贴门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
人声渐渐走远。
谢孚刚想松一口气,却觉得x口凉凉的,同时还传来一阵刺疼。
他连忙低头。
只看到x前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胡乱蹭开,敞开一大片,直至腰腹。
金葵安静地埋在他x前,却愤恨地磨牙似的咬着他的r0u。
“找si!金葵!”
“松嘴。”
谢孚担心人未走远,只能压低声音。
却因着那细密的疼痛,向来华丽嚣张的声线也扭曲了一瞬。
他捏着金葵后颈领子就要往外扯。
但果然是他si对头。
这时候金葵虽然不清醒,但犟劲儿又上来了。
她越是被人往外扯,越是咬紧不放松。
但因为咬久了,嘴有点酸,牙关用力过度也累了,涎ye不觉地分泌多了,感觉就要从唇角溢出。
金葵下意识地x1shun吞咽多余的yet,舌不自觉地g了g。
她无意识的动作,轻微的吞咽声,让谢孚心神一颤,差点连带着金葵往地上倒。
延绵不断的细密疼痛感传来的同时,他被咬住的地方的所有细微感觉都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他的其余部分似乎消失了,只剩下那块相触之处的存在。
疼痛、濡sh。
她尖利的犬齿似乎要刺穿他的皮r0u,但sh软微凉的唇也附于其上。
还有,舌尖g起时带来一阵的悸动。
谢孚怎么也想不到,昨天他们还剑拔弩张的,今天在这黑暗、宁静的,只有窗外的月光透入,不远处还有友人笑闹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似是亲密相拥,却是另一种形式的纠缠较量。
谢孚从极大的震诧中挣扎而出,索x放开了束缚金葵腰肢的手,双手捧着她的脸侧,想另辟蹊径让她松嘴。
他轻咳一声,红着耳尖,耐心地低声轻哄。
“金葵,抬头,看我好吗?”
金葵是个吃软不吃y的家伙。
所以当她在模糊混乱的舐咬中,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低沉温柔地唤她名字,她下意识松开了牙关,顺从着脸侧的力度抬起头。
窗外的月光静静地照进房内。
今日是二十,月光已不如十五的明亮,幽微的光线,仅能让金葵看清眼前的人。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眼前是一张凌厉俊美的脸。
金se的眸,让这张脸往日在日光下如同流泻的金蜜一样,极度明亮耀眼。
而在这幽暗的月光下,反而像潜伏在夜se密林中的野兽,显得暧昧而危险。
这双眼睛的主人,此刻在专注而安静的看着她。
没有了往日一见面就唇枪舌剑的跃跃火气,一下子就变得静谧惑人。
往日?她经常吵架的人?
“谢孚?”
金葵有些迟疑地轻唤。她今天要见的人是他吗?
但她脑中除了一片混沌,只有眼前人。
谢孚松了口气,总算是不咬他了。
她咬过的地方,还在一阵阵的发疼。
温热的肿胀感似乎要破皮而出。
齿痕处尖锐而深陷,濡sh的地方在空气中更是sh凉。
平时对他动不动就又打又骂的,就连咬他,也像有世仇似的恨不得咬下他一块r0u来。
有那么讨厌他吗?
“唉,是我。”
谢孚无奈地垂眸应承着。早知道就不叫住她了,反倒被咬了一口。
但刚刚在后面看到金葵东歪西倒的走着,他又下意识前去挑衅。
算他倒霉。
金葵看着那双漂亮的金眸眼睫微垂,似是委屈般半掩。
她醉意熏然的大脑只剩下直觉指令:想看这双眼睛完全睁开,注视着她。
就像…就像以往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