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们好奇的目光盯在前桥的脸和两人拉着的手上,何缜不好意思道:“这是我妻主……”
“嫂娘!”一个小男孩亲切地呼唤,随即有人反应过来了,“不能叫嫂娘,要叫公主!是缜哥哥带着公主回来了!”
半大孩子们仰着头,围住前桥叫嚷,她们无疑是高兴的,为了缜哥哥,也为了从京都一路流传至凤苑的“爱情故事”。她转头看着何缜,对方脸红红的,笑得羞赧,拉着她的手倒是很紧很紧,紧得都出了汗。
“你们先去别处玩,快让公主和缜儿进去吧。舟车劳顿,一定累坏了。”
两位卿叔准备了吃食招待客人,还为众人安排了住宿的房间。那些孩子眷恋着不肯离去,时不时往窗内张望。
前桥问何缜道:“你不是何大人的独子吗?”
“是,她们都是家母下属的孩子。我家院子大,那些官员来我家谈公务时,经常带着孩子一起,大人们在里面谈正事,我就负责照看她们,带她们玩。”
“你,照看她们?”前桥忍俊不禁。
明明在她眼中,何缜才是个需要人照看的弟弟,离了她的视线就无法无天,可是在此处,在一声声“缜哥哥”的呼唤下,他成熟得像半个家长。
前桥再次看向窗外,与一双疏忽闪过的偷窥目光对上,回头对何缜道:“她们都在等你呢,想必半年多没见,思念极了‘缜哥哥’。你出去和她们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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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前桥打发他离去,带着乐仪同何府两位卿叔寒暄。何缜出了房门后,立即被那群女男小孩围住,众人叽叽喳喳地叫嚷道:“缜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我们以为你到了京都,就再不会回来了。”一个小孩道,“勋姐姐说除非我们长大了去京都做官,否则不会再见到你。南哥说妻主一般会去卿子娘家看看,但你嫁的是公主,不会守这规矩。”
小孩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大家对他的担心和讨论,何缜笑道:“我这不就回来了?”
一个稍大点孩子问道:“缜哥哥能在家住几天?”
何缜沉思道:“这要看公主的主意。”
也就是说,分别难免在即,好在孩子们心中无愁事,只想及时行乐,拉着何缜道:“缜哥哥,带我们去猎隼吧!最近家中的鸡鸭被偷去了好多,我们都说,若是缜哥哥在就好了。”
小孩儿们立即附议,将何缜拥着推出门外,何缜却不敢不告而别,请示了前桥得到同意,才拿上弓箭,带着孩子们出府。
来到郊野,晴空下的绿草碧丝一如往年,何缜平日常用的弓被孩子们维护得很好,他拉满弓弦后,朝着树冠射了一箭,箭矢急速呼啸着钉进树枝,引来众人一声叫好,纷纷催他瞄准害人的鹰隼,为自家的鸡鸭报仇。
何缜大半年没好好拉过弓,刚试了一下,那种阔别的爽快就回到身上,只见他再次张弓,眯眼瞄着鹰隼飞翔的轨迹,找到机会,松弦送箭,飞矢快得好似要划破云层,让那猛禽悲鸣着如流星垂落。他意犹未尽,连发三箭,直吓得其他鹰隼四散而逃,再不敢在他面前盘旋。
“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出缜哥哥这样的技术啊!”一个小孩感叹道,“缜哥哥骑马好,箭术佳,还有一身的武艺!”
何缜已经在生活的折磨中学会了谦虚,惭愧道:“我的武艺可是稀松平常,在京都,我谁也打不过……”
“你是公卿,谁敢和你动手啊!”“就是就是,公主定然第一个不饶了那人!”
何缜无话可说,也不想打破她们对自己天真的滤镜,在声声催促下,将京都所见趣事挑了几件讲给她们听。众人开心得很,又央着他指点箭术,何缜挨个耐心地教完,天都快黑了,于是叫大家一起回去。
“我们今晚不走了好不好?我舍不得回去,还想接着和大家玩。”
一个赖皮包开了口,所有赖皮包都开始央求,何缜苦笑着叹了口气,诚恳道:“我现在可真羡慕你们,每日都开开心心的,想玩就玩,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我们才羡慕你呐!”小孩子们眼睛晶晶地看着他,“你是公卿啊!公主那么喜欢你,还带你回来看我们,天下间再没有比你更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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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幸福吗?
小孩儿说出那句话后,何缜就在发愣,诚然,这至少说明他伪装到位,没有露出破绽。真心喜欢他依赖他的孩子们只知赞美公卿的地位,却不知与妻主相伴的夜晚和黎明,对他而言多么难能可贵。
何缜不能留下来陪她们,即使那颗心已经在反复失望中麻木,可打起精神对下次侍寝满怀期待,是他的习惯,亦是作为卿子的要求。
《郎规》说,要温润如玉,不争不抢。《卿诫》说,要理解妻主,宽宏大量。母亲说,公主或许有能力有抱负,可不能善待卿子,只这一条就敌过所有长处。仙姐说,何缜,我不喜欢你,你知道吗?
他也说过的,他说不喜欢没关系,他会等着,一直等,等到妻主回心转意。婚仪上那句吉祥话叫“良缘夙缔,佳偶天成”,仙姐送他的玉环上写着“真嫄歆享,长乐无央”,母亲在他出嫁前抱怨,院墙底的土都挖空了竟还有人抽砖,使奴们对他说梁穹眼红了公卿之位三年——那怎么所有祝福都吉祥着,所有人都羡慕着,他却不快乐?
何缜放下弓,掸掉身上的尘土,又去前桥房外敲门,心中竟然涌出奇怪的期待:或许里面已经有了梁穹或者江成璧,仙姐怀着不忍却毫不愧疚地让他离开。
可是没有。仙姐的呼唤从门那头传来:“终于回来啦,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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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了门,看到已经收拾好的床铺,才察觉自己的失职,前桥却示意他别在意,去水盆处洗漱。
“玩得开心吗?”前桥笑盈盈地看着他,“我竟不知你还是‘孩子王’呢,那些小孩儿别人都不跟,只跟着你,母亲话都不听,却听你的。”
看来是卿叔们说的,何缜苦笑道:“谁让我从小就照看她们。”
“天晚了,她们都回家了?”
何缜点头:“派人送回去了。”
前桥让开床边的位置,留给他坐下脱衣。何缜的衣服脱出了个前所未有的漫长,等他脱完,前桥已经打呵欠揉眼睛了,何缜忙道:“仙姐去里面睡,我来吹灯。”
“灯……先不忙吹,”前桥拉拢床帘,问何缜道,“玉环呢?”
玉环,是啊,每次侍寝,都要玉环。他起初不解,后来从梁穹处得知缘故,仙姐那个护身手环需要“充能”,而他和玉环就是能源。
充能也好,至少仙姐需要他,可反过来理解,仙姐是需要充能,才需要他。何缜已经想得明白,还是顺从地手握玉环屈腿等着,突然想到这房间他是住过的。自己的卧房漏雨修缮时,便暂住在这里,那时可想不到,就在这张床上,他会光着身体屈起双腿,等待妻主摆弄。
下体正被握紧,前桥推开他放在胸前的手臂,用沾了唾液的指尖在乳头处打圈。快意从针尖小的地方传来,涟漪般向外扩大,他不安地扭了下腰腹,余光里,阴头在拳心露出,正微微泛红。
手指的爱抚从卵袋而起,到阴头处盘磨,她俯下头舔何缜的另一侧乳尖,手口并用,让快感增稠。就在最该舒服的时候,心中的杂念却一齐喷涌而出,它们七嘴八舌地各说各话,场景的碎片接连划过脑海。何缜拼命按下一个,另一个又弹跳着浮起,无法集中的注意力逐渐在外表呈现出来,许久之后,前桥从他胸口抬头,默默地注视着他。
“你怎么了?”她放开手,阳物依旧垂软着,手环也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