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了好一会,紧接着又回家继续做着试卷,晚上睡着之后还不断地做着春梦没睡好,加上夏歌本人就是有些嗜睡,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夏英起床晨练的时候瞧着她那模样,“你昨天都g啥了?”
“g”反应过来之后她明显心虚了,“就学得太努力了啊。”
夏英瞥了她一眼,“你昨天那么晚回来不会是去找人打架去了吧?”
“没惹事,您放心。”夏歌刷着牙含糊不清地回着。
夏英听她这么说,也懒得理她,出门锻炼去了。
结果夏歌坐公交车上学的时候直接睡着了,导致坐过了站时间来不及了。
但又因为太累,哪怕快迟到了她也懒得跑,于是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越来越来不及,心想反正跑过去也是迟到,g脆不跑了。
慢悠悠地走到教学楼底,然后才开始跑了起来,伪装成为了不迟到已经很努力了的样子。
夏歌一进教室就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神态十分着急,拿出笔记本和书就开始晨读,似乎生怕错过一分一秒学习的时间。班主任看着她那副气喘吁吁十分着急的样子,也懒得罚她了。
秦宁看了她一眼,“你跑了一路?”
“没有,从楼下开始跑的。”
秦宁:她也挺会装的。
班主任在早读时间多站了一会,便离开了教室让他们自习了。夏歌一看见班主任走了,她就将自己桌子上的书本卷子等摞得高了些,然后躲在书山后面睡起来了。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走进了教室秦宁才将她叫醒。
虽然意识稍微清醒了,但眼皮还是努力在打架。
物理老师进入教室后,没有立即上课,而是看了佯装清醒的夏歌一眼,“虽然我不是你们班主任,但作为老师,有的话还是不得不说。有的同学,刚刚开学就惹事。心思不在学习上,倒是到处挑起事端,看着好好的一个nv孩子,作风不良态度也不端正。”
全班都知道他们物理老师说的是谁,毕竟他和王桥也算亲戚。
秦宁斜眼瞥见夏歌完全神游,在努力睁开眼皮的样子,提醒她:“物理老师是王桥的亲戚。”
夏歌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哦。”
然后继续回到神游的状态,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然后问秦宁:“他是不是在批评惹事的同学啊?”
秦宁:“嗯。”批评的就是你啊
夏歌深呼x1了一下,感觉自己眼皮要撑不住了,“他一个物理老师为了一个惹事的同学耽误大家学习时间,这也太不专业了。那等他批评完我再听课吧,太困了我。”
于是找了个角度让自己看起来在认真听讲,实际上在闭眼睡觉。
秦宁yu言又止,他没想到她钝感力那么强。
物理老师yyan了好一会,想看看夏歌的反应,结果发现她竟然直接睡着了,心里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夏歌!”
好些同学都被吓了一跳,其中不包括夏歌,她甚至没醒
秦宁赶紧推了一下她,夏歌猛地睁开眼,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老师上课的时候你在睡觉?!你知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惹事算了还不好好学习?你转到这个班真是带坏班风!”
夏歌的困意还没彻底清醒,她迟钝得有些抓不住重点,于是真诚地问了一句:“老师开始上课了吗?”
“你什么意思?!”物理老师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夏歌被他吓了一跳,清醒了不少,“我只是觉得今天太困了,那既然老师在说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我就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等老师开始讲课了再听,这不是提高效率么,两全其美。”
她在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由于太过真诚导致物理老师觉得自己似乎一拳打在棉花上,深x1了口气,“既然太累了那就站着听课吧,别挡着其他同学,到墙边站着。”
她有些无奈,不知道这个物理老师在发什么疯,不过她无所谓,因为被罚站习惯了,所以没有那么义愤填膺,拿起书和卷子就到墙边找了个好位置站着听讲。
这下物理老师才觉得解气了一些,然后开始讲题,结果讲着讲着,定睛一看,夏歌直接靠在墙上睡着了,顺着他的视线,整个班的目光都投向了夏歌。
全班人:心真大啊。
“夏歌!”物理老师的声音越来越低气压,“我让你站着是让你睡觉的吗?!你就是这么尊重老师的课堂的?!你给我出去!”
夏歌被他吼醒了,但是还困的她根本没jg力去思考物理老师到底在发什么疯,“好的老师,我出去睡。”说完就拖着疲惫的眼皮走出了教室罚站,然后又靠着墙睡着了。
看到夏歌这副模样,他本来还想骂两句,结果夏歌一点不犹豫地就往门口走去,全班同学也都在看着他,他忍了忍,还是咽下了这口气继续讲课了。
其实秦宁也很累,不过他昨晚睡得早,加上能忍,所以看上去还好。
下课铃响之后,物理老师拿着自己的书就离开了教室,出门的时候看见夏歌缩在墙角睡觉,刚想骂两句,但看着各班的同学都开始出来了,想起刚刚那样,要是夏歌在这和他抬杠就有些难看,于是忍了忍咬牙就走了。
这时候隔壁班的柯梁停在了夏歌的面前,拍了拍她,“同学,下课了。”
夏歌睁开疲惫的双眼,努力眨了眨,才清醒过来,“嗯?啊哦,谢谢你。”说完打了个哈欠就往教室里走了去。
柯梁看着夏歌的背影,陌生的面孔,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转学生夏歌?
她倒是挺有趣的。
一直到下午夏歌才算是真的清醒过来,江姜路过她身边的时候yu言又止,想着既然夏歌不怕王桥他们,那她提醒一下她应该没事吧,“夏歌,物理老师是王桥的亲戚,你今天这样和他抬杠,你要小心他之后针对你。”
夏歌整个人十分地懵,“我什么时候和他抬杠了啊?”
江姜也被她整懵了,“就是今天早上物理课的时候啊”
夏歌挠了挠脑袋,“我不是乖乖罚站了吗?我没印象和他抬过杠啊。”
秦宁一边解题一边提醒她,“他今天骂的那个人就是你,然后在他骂你的时候你还在那睡觉。”
“啊”夏歌声音小了下去,倒不是因为物理老师,而是因为秦宁,这是他今天正儿八经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江姜同情地看了眼她就离开了,但她脑子里完全是另外的事。
说实话,两个人在做的时候,怎么sao话都能说得出口,在昨天两人初t验做了那么多次之后,现在这样正式场合和他说话她莫名有些心猿意马。
秦宁拿个东西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时,她脑海里就瞬间闪过昨天他是怎么吻遍她全身的。
一次两次还好,好几次之后,秦宁看向她,“怎么了?”
夏歌立马收住脑海里的细节回放,“没什么,就是有点不适应。”
“不适应什么?”他继续刷着题,面上看着倒是十分正常,丝毫没有因为两人昨天做过感到困扰。
“就是昨天和你做完,今天我看到你就老想着那件事。”她直接说了,试图让自己脱敏。
秦宁动作顿了顿,看向她,“想要了?”
“也不是,但你说得那么直接也让我心里有些”夏歌歪着头看他。
现在是下午大课间,时间充沛
秦宁停下笔,稍作思索,那双冷淡的眼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对视了许久,“无障碍厕所。”丢下一句话之后,他就离开了教室。
夏歌愣在座位上,那么直接???
有些心虚地左顾右盼之后,她也离开了教室。
无障碍厕所原本是给一些腿脚不方便的学生准备的,但他们这层楼很少有学生真的需要,所以也经常会有不想排队的学生直接去无障碍厕所。
现在大课间,大家都在到处闲逛放松,厕所也不像平时下课十分钟那样紧张,因此倒是十分方便。
夏歌来到无障碍厕所,看了看,周围没人,她就推开门进去了,秦宁就在这等着她。
“洗漱台擦过了。”他提醒她。
夏歌点点头,抬起pgu坐了上去,秦宁把她的腿分开,整个人挤到她双腿间,“0一下,把它0大。”
夏歌心跳加快,听话地将手伸进他的k子里,握住他的roubang,他的眼神认真地看着她,让她一下子双眼有些躲闪。
“躲什么?看我。”他的表情严肃又有些冷漠,但是配合他的要求以及他逐渐y起的roubang,莫名地有些反差,让夏歌很是心动。
他凑近她,冰凉的唇贴了上来,伸出温软的舌头不断在她嘴里索要着,“再y一点,我就直接cha了。”
秦宁震惊地扭头看向夏歌,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夏歌把手机塞到他手里,“删g净。”没有回头,往前一拳朝着徐深脸上招呼了。
徐深被这一拳直接打得鼻血流了出来,惊恐地转身就逃。夏歌哪能让他逃过去,正想追,却被秦宁挡住了,“小歌,冷静一点。”
“滚开!”夏歌脸上都是泪水,拼命捶打着前面的秦宁,秦宁忍着痛抱住她就是不让她追上去。以她现在的状态,动手的时候不会存在什么理智,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要是真的把徐深打进了医院,对她的影响不会小。况且徐深应该不是主谋,主谋不受什么影响,她却为了个无关轻重的人耽误了自己,岂不是太亏了。
夏歌见他不肯让开,怒急攻心往他的脸上用力扇了一巴掌,“我说滚开!”
秦宁无视这一巴掌,看着泪流满面的夏歌,他也忍不住眼眶一热,他抓着她的手臂,“小歌,你刚刚是怎么劝我的你忘了吗?你朋友一定不希望你这个样子不是吗?”
想起刚刚劝秦宁的那些话,她的理智似乎稍微回来一丝。想起秋云,夏歌痛苦地闭上双眼,温热的眼泪流满整张脸,她不再那么激动,身t软了下来,在秦宁怀里崩溃地痛哭。
可是,她最好的朋友,没有机会再和她一起好好学习,好好长大,只给她留下一个绝望的秋天。
秦宁紧紧抱着她,将自己的脸贴着她,陪她一起流泪。他颤抖着手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方随远打了个电话,声音也无法镇定,“小歌出了事,她现在应该很需要你。”
等到方随远赶到夏歌家里的时候,天se已经黑了。
夏歌蹲在床上,目光呆滞没有焦点,紧紧抱住自己,房间里没有开灯,她不再哭之后也不再说话了。秦宁坐在沙发上,状态也没好到哪去。
方随远进了夏歌家,疑惑地看着秦宁,想先ga0清楚发生了什么。秦宁将那部白se的手机递给了方随远,“我刚刚仔细翻了一下,这个手机应该是王岩之前用过的,刚刚她看到这个视频,整个人就崩溃了。”
方随远拿过手机,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脸se也瞬间变了。这几个视频就是秋云被欺辱和霸凌的视频,几个人将她围住,她眼神倔强又愤怒,一只手猥琐地朝她x前0了一把,她愤怒地尖叫了一声之后瞬间一巴掌扇了过去。被扇的人似乎懵了一下,恼羞成怒带着人一起对她动了手,扯着她的头发扇她巴掌。
后面几个视频也就是大差不差的,都是她被霸凌的经过。
方随远瞬间退了出来,深x1一口气,在看到文件夹的名称以及其他视频都是什么之后,他的眼神凝固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可怕,秦宁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方随远抬头看秦宁,“这个手机还有用吗?”
秦宁摇摇头,“把联网的东西删掉就没什么用了。”
方随远没再说什么,将网盘里秋云的视频删掉了,还检查了联网的相册,确认删g净之后他拿起手机走到了yan台,紧接着秦宁就听到一阵声响,方随远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了好几次,直到屏幕碎成粉末,他还用脚重重地踩了几下,似乎怎么都无法发泄他心中压抑着的愤怒。
然后才回到客厅,坐在了秦宁旁边,弯着腰,神se悲伤,眼里闪着泪光。这么多年,他的内疚和思念,也一点没b夏歌少啊。
秦宁一直看着他,他静静坐着,缓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这件事我一直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就不会老有人刺激她,但你现在也知道了不少,没必要瞒着你了。我和小歌,还有一个叫秋云的nv孩,从小学就是好朋友,一直持续到初二上学期,秋秋跳楼的那天。”
“小歌看上去很幸福,姥姥疼ai,家境还可以,成绩也不错,朋友一堆,身手又好,不用担心受气。但她其实挺惨的,小学的时候父母在她生日那天出了车祸,初中的时候又目睹了好友的si亡,这也是我为什么明知道你没那么简单,但还是纵容她帮你,和你走得那么近的原因。”
“她需要阻止一个人的si亡,秋秋遭受过严重的校园霸凌,当时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没能拯救她。虽然小歌非要装作不在乎,但从那以后她就见不得有人在她眼皮底下受到这样的欺负,所以惹了不少事,身上留下不少的疤。你和秋秋的经历有些相似,所以我不像宋淮安一样盼望你离她远一点,因为不只是你需要她的帮助,她也需要帮助你,她被困在这个内疚的噩梦里太久了。”
方随远和夏歌是从幼儿园就认识的,两家住得近,上了小学就成了好朋友,当时方随远和秋云一个班的,夏歌没和他们一个班。
夏歌是三年级的时候换到他们班的,因为叛逆得太早,原本的班主任又太过强势,经常被老师叫到门口罚站,后来夏歌的妈妈g脆就托关系,把夏歌换到了方随远他们班。
夏歌来到他们班的第一天,好些人都很好奇,谣言传来传去,夏歌在一些人的心中已经成了一个可怕的暴力狂。
但也有人不信邪,非要去挑衅,然后就有男生开学第一天被夏歌扭着胳膊按在课桌上,这下仿佛坐实了谣言。
但她还有方随远,所以在班里也不算孤独。可惜位置早就安排好了,方随远的同桌不同意和她换位置,因为夏歌的同桌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小公主,两人有矛盾。
小公主x格霸道,在班里也老是喜欢欺负一些小透明,虽然不是很过分的那种欺负,人算不上很坏,但总让人不喜。
小公主和夏歌坐了几天后发觉夏歌也还算好相处,于是又开始了。某天她让夏歌放学陪她回家,她自行车坏了,让夏歌帮她推。
夏歌:“不要。”
“为什么?”
夏歌反而疑惑了,“我就是单纯不想,不想为什么需要理由?”
有次夏歌拉着方随远一起去小卖部的时候小公主叫住了夏歌,让她帮忙带东西。
夏歌原本准备答应,就听到小公主颐指气使地说:“你拿张便利贴记下来,我想要的东西有点多”
话还没说完,夏歌就直接拉着方随远走了,没给小公主一个眼神。
于是两人时常闹矛盾,打又打不过,吵架的话夏歌又懒得搭理她,小公主一气之下站了起来,“谁要和我换位置?!”
但是当时夏歌还没有和别人熟悉起来,所以相b起小公主,他们还是有些怕夏歌。方随远原本想换,但是被他同桌一个怨恨的眼神吓回来了。这时坐在夏歌后面两桌,一向温柔内敛的秋云征得自己同桌的同意之后,举起了手,“我和你换吧。”
夏歌回过头想看看说话的人是谁,一回头就对上秋云那双明亮温柔的眼睛,这时秋云对她回以一个甜美的笑容,这是她们友谊的开始。
换好座位后夏歌好奇地看着秋云,“他们都怕我,你不怕我吗?”
秋云笑容真诚地看着她,“我觉得你x格挺好的呀,嗯你能很勇敢地表达自己喜欢和不喜欢,我真的很羡慕你这样的。而且你动手的时候都是别人先惹的你,我觉得不看原因只看结果很不公平。”
那时起,夏歌就觉得秋云有一种超过同龄人的成熟。
秋云的母亲是个传统的家庭主妇,秋云的父亲在东梓的一所初中当教导处主任,是个很强势很霸道的人,回到家也会把在学校那一套搬进来,手握绝对的权力,绝不准任何人忤逆他。
在他们的管教下,秋云是个很努力,很勤劳,很温柔,也很会忍耐的好孩子。他们原本不是东梓市的,是从小乡镇上随着父亲的工作搬到市里来的。秋云的父亲在老家也算是人人羡慕的对象,毕竟走出了大山,过得t面。
在秋云离开人世之后,夏歌非常厌恶她的父母,用夏歌的话来说就是人走出了大山但心没走出大山,一样没用。
秋云家里重男轻nv,但因为是当年独生nv政策,只能有一个孩子,秋云父亲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工作,所以没有要第二个,但是因此在家里抬不起头。秋云的叔叔伯伯都有个儿子,她叔叔伯伯也直接说过,老家的那些东西都没有秋云父亲的份,因为他生的是nv儿。
尽管他们家现在完全不需要那些破铜烂铁,但秋云父亲心里就是觉得自己没有个儿子人生如此的不完整。
秋云被教导乖巧听话,虽然才小学,但非常努力,一直是年级第一。钢琴弹得也很好,每天努力学习努力练琴,整个人一眼看着就是夏歌妈妈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似乎要让nv儿很优秀,秋云的父亲才会在别人的称赞中从‘没有儿子’的羞愧中抬起头来,但是秋云好像怎么努力,都还差一点。
夏歌是她很羡慕的样子。勇敢自信,不会觉得自己哪哪不好,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不像她,老是会担心别人觉得她做的不够完美。
而且神经粗到刚刚好,不会显得情商很低,很多时候又听不懂别人的yyan怪气所以不会内耗。
秋云在小卖部不小心撞到了隔壁班老ai欺负人的一个小少爷,他可b他们班的小公主恶劣多了。他当场用力推了一把秋云,然后揪住了秋云的头发,痛得她泪花都出来了,他凶巴巴对着她骂了好几句脏话,好多人看着,秋云委屈得眼里蓄满了泪水。
然后夏歌就揪住了他的头发,“不松手我把你头发一根根拔掉。”小学的时候男生发育都赶不上nv生,更何况夏歌天生蛮力,还从小跟着妈妈姥姥锻炼,目前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小少爷挣扎半天夏歌反而更用力,他只能松了手。但夏歌还不放手,看向秋云:“他刚刚是不是骂你了?”
秋云点点头,脸上的委屈还没有彻底消失。
夏歌:“骂回去!咱不能亏了!”
秋云傻了眼,“啊?可是我没骂过人。”我们还是孩子啊姐姐!
夏歌傻了眼,“啊?你没骂过人?”我们都已经三年级了呀!“跟着我,草!日你哥哥!贱人!”
秋云涨红了脸,但是夏歌的眼神里充满鼓励,她闭着双眼,豁出去了:“草!日你哥哥你个贱人!撞你一下要你的命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又不是没道歉!”
夏歌松开抓住小少爷头发的手,没管哭着跑开的小少爷,脸上带着笑容给秋云鼓掌。
赶到热闹中心的方随远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你们在g嘛?”
夏歌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夸奖的好事一样,“教她骂人啊,秋云她天赋异禀诶!”
方随远和夏歌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了那么多年也习惯她这个鬼样子了,刚想和秋云说让秋云不要理她,这家伙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的,结果就看到秋云望着夏歌的亮晶晶崇拜眼神,他又沉默了,这俩脑回路居然是一样的?
三人往教室走的路上,夏歌还在发表感言,“所以以后被骂了,就一定要骂回去,被欺负了就一定要巴掌ch0u回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秋云认真地点头,“好!不过夏歌你怎么那么会骂人啊?”她在教室就听过夏歌骂人好几次,很多时候不是脏话但嘴挺毒的。
夏歌:“因为我妈很ai骂人,虽然她每次开口之前都会把我的耳朵紧紧捂住,但是她的声音真的很大,”夏歌回想起那些画面,“我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难怪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呢。
于是秋云鼓起勇气,主动加入了夏歌和方随远的放学小分队,她想和夏歌做好朋友,又怕方随远不喜欢她,于是那几天对着方随远笑得很温柔,态度甚至有那么一些殷勤。秋云从小就好看,再这么对他笑,把小小的方随远都整得害羞了。
直到方随远有些受不了了,来到了秋云面前,“秋云,就是……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秋云没想到自己那么明显,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没有啦,就是,我想和小歌一起,但是怕你不喜欢我。”
秋云说得很直接,方随远跟着懵了一下,笑了起来,也回得很直接:“那你不用这样的,我一直挺喜欢你的。”
那时候他们还小,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没那么多旖旎的心思,总之,就这样,三人逐渐形影不离。
夏歌就是个野孩子,时不时在破旧公园钻来钻去,找自己的秘密天地,就好像划地争权的国王一样,偶尔和其他野孩子抢夺地盘,当然,最后都是夏歌获胜。
秋云会跟在她身后,抛掉所有的规矩,和夏歌一起跑来跑去摘叶子摘小花,搭配起来过家家,把这些做成“美味佳肴”,她们抢到的地盘就是她们的餐厅,方随远就是那个捧场的客人,偶尔也会兼职当大厨助理。
到后来她甚至不用跟着夏歌,主动就会和其他试图抢占她们地盘的孩子吵起来。
但她也因此挨了不少父母的骂,她每天就更努力学习努力练琴,让父母没话说,想方设法提高效率,好将时间省下来去找夏歌和方随远玩。
有次夏歌要往荒地深处走去,想要摘那朵紫白相间的花。那时天se有些暗,草没有很茂盛,但地上都是些枯枝,荒野深处寂寥无声,让秋云有些害怕。
夏歌看了看那朵花,又回头看着秋云,“那,你在这等我吧。”然后就往前走去,她刚走几步,就被秋云叫住了,“你等等我。”秋云双手握在x前,鼓起勇气,一步一步朝着夏歌走去,踩到枯枝或是被小草g到的动静都能把她吓一跳,心抖了好几下,虽然被吓到颤抖,但她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往前走去握住了夏歌伸出来的手,跟着她一起将那朵花摘了下来。
走出来之后,秋云觉得自己好像迈出了很重要的一步,心里有些隐隐的兴奋,尽管她不明白那道兴奋是什么。
虽然因为裙子上沾着好些苍耳,回家的时候就被父母责骂了一通,晚上还在门口罚站。但她想到自己摘到的小花,觉得那可真好看。
她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了一段话:之前,我一直是个很胆小的人,不敢主动,不敢越矩。但是今天我发现,我好像挺喜欢这种走在紧张刺激路上的感觉,尤其是将那朵小花摘下之后。虽然我还是很害怕,但是跟在小歌身后,踩着她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走,我好像生出莫大的勇气,好像哪里都可以到达。
但夏歌经常就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有时候秋云会跟不上她,这时方随远就总会停下等秋云。
有次她也想逞强,结果却是从土墙上摔了下来,脚扭到了,痛得她脸se惨白,方随远连忙扶着她,给她r0u了r0u脚踝。后面缓过来之后还是无法自己走路,她正挫败着,方随远就在她面前蹲下了,“我背你吧,也不知道夏歌疯到哪去了,一会我用电话手表和她说一声。”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爬上了方随远的背。在方随远的背上,她听到前面方随远好听的声音传来,“秋秋,你没有必要什么都想跟着夏歌一样的,我知道你好像很向往她那样活力四s的感觉,但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像你这样温柔又坚强的,也很不错啊。再说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夏歌跟头牛一样。”
秋云有些愣住了,“你觉得我很不错吗?”
方随远笑了起来,“我不只是一开始就和你说过吗?我一直挺喜欢你的,一直挺欣赏你的。”
后来夏歌的父母出了车祸,她整日郁郁寡欢,都是秋云和方随远陪在她身边,她才逐渐走出来。
夏歌她很喜欢吃蛋糕,每年生日都在盼望着那一份蛋糕,但是自从父母在那一天去世之后她再也不过生日了。
每年她的生日准备到了的时候秋云会提前攒钱,因为父母管得很严格,她只有每天几块钱的早餐钱,所以她会吃一些便宜的早餐,b如五毛钱的包子,然后把剩下的钱都攒下,给夏歌买一个小蛋糕。
再假装若无其事,和夏歌说自己亲戚给自己买了个好好吃小蛋糕,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然后两个小nv孩就一起蹲在街角挖着小蛋糕吃。
虽然后来秋云被方随远指责不叫上他,秋云解释叫上方随远她都不知道怎么找理由了,太刻意了。
但最后一年的确是方随远和秋云一起攒钱,两人放学都会一起去蛋糕店看看,最后三个人蹲在街角挖着蛋糕吃。
夏歌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于是这一次她吃完之后,她双眼有些热,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和两人说了一句“谢谢”。
秋云笑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夏歌,“你又长大了一岁,你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勇敢,越来越坚强,就好像我一直崇拜的那样,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相信会过去的。”
后来夏歌在她离开的很多年,都会想起这句话,然后忍不住埋怨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人自己做不到。
很多人都觉得秋云是那种单纯温柔的人,但是在夏歌眼里,她的特质,就像水。
包容,温柔,但是也潜藏着猛烈的浪。和夏歌这样没有耐心的人不一样,她擅于倾听,对很多观点都表示理解,但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观点和主见,她能从浪cha0一样混乱的观点中找到自己认可的那一个。能从不同的声音中,思考和总结出自己认为真正正确的那一个。
而且她还特别努力,或许以前是在父母的要求下优秀,但随着她长大,以及和夏歌待久了,她会主动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夏歌待在她身边,不由得也被她影响,努力学习,成绩直接被秋云带上来了。
因此夏歌妈妈很喜欢秋云,但是秋云妈妈并不喜欢夏歌,觉得夏歌把秋云带得一点规矩没有,还经常顶嘴了。
但不管怎么说,秋云很喜欢夏歌,夏歌也很喜欢秋云。
秋云在学生时代一直是优秀代表,每次关于成绩或是优秀学生之类的领奖名单都有她,夏歌和方随远就会在下面非常骄傲地用力鼓掌。
六年级的那年三好学生还是秋云,夏歌和方随远在nv生男生中都很高,所以两人都在队伍末尾,并排站在一起。秋云拿着奖状下台之后就会朝他们看过去,扬起下巴古灵jg怪地朝两人挑了挑眉。
她看向夏歌,夏歌鼓起掌更用力了。她视线稍微移过去一些,就是方随远,方随远没有夏歌那么夸张,当她的视线和方随远对上的时候,方随远朝她笑了起来,白净好看的脸上眉眼温柔,如同弯月,她的心忽然漏跳了几拍。
她眨了眨眼睛掩饰自己的心动,朝两人笑着晃了晃手上的奖状,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喜欢上方随远了,但是三个人的友谊,她不该那么自私,而且相b起她,方随远和夏歌之间的那种熟稔更自然,就算喜欢,方随远好像更喜欢夏歌。于是她将自己的心思收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相处。
他们经常一起做作业,一起听p3里的音乐,秋云放了一首《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小歌,你觉不觉得这首歌简直就像为我们量身定做一样?我们的名字也很对称,可能我们命中注定就是要成为朋友的!”
夏歌抬眼看她,心里似乎出现一丝暖意,愣怔了一会,她开口对着秋云说:“秋秋,你好r0u麻。”
秋云脸上表情瞬间无语了起来,ch0u起抱枕就往夏歌身上招呼,“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夏歌一下子就躲到方随远身后去,然后秋云的枕头就都落到了方随远身上,他忍不住面无表情地控诉:“为什么我被你们排挤了还要被你们殴打呢?”
后来上了初中,方随远和夏歌上了同一所初中还是一个班的,秋云去了他爸爸任教的那所寄宿初中。尽管她很不情愿,甚至和她父亲吵了起来,但这更坚定了她父亲一定要让她在掌控之下的决心。现在就这个样子,再和夏歌他们每天鬼混,岂不是更管不了了,而且初中学的科目多了起来,她成绩可不能落下去。
她假期因为不能和朋友们一个初中哭了好多次,夏歌递纸给她擦了擦眼泪,方随远把n茶递过去让她喝一口,两人动作轮着几次才把她安慰好。
那个假期,秋云父亲带着秋云去了一趟临北,他要参加什么优秀教师座谈会,就顺便把秋云母nv一起带过去了。
秋云从老家出来,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东梓。因此在她还小的时候,觉得东梓是如此的遥远,让人向往。但是到了东梓之后觉得也还好,没有那种“远方”的感觉,可能是待久了,也可能是束缚她的因素一直跟在身边。